一切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上完课直接到餐馆去,一字不漏记下每个订餐地址,在餐馆吃完简单的中餐,按响市区中心两栋房子门铃,把那五个孩子成功交到老师手上,给孩子家长打电话汇报,至此,一天的工作结束。 去了一趟超市,家里来了客人购物袋选稍微大号一点的,离开超市再去一趟公寓附近的中餐馆,他的客人昨天说喜欢吃酸菜包子。 一切和平常真的没什么两样,除了打开门时,坐在沙发上的约翰变成另外一个人之外。 “嗨”“嗨。” 她先打的招呼。 提着购物袋顾澜生往厨房走去。 赫尔辛基冬季日头短,四点天空就变成花黑色,这时就得开始准备晚餐。 在他准备晚餐时,她拿着照相机,照相机镜头对准着他,在她第三次按下快门时他手挡在相机镜头上。 “顾澜生,你又不丑。”她说,“不仅不丑,还很上镜。” 甜言蜜语没用,顾澜生拿走她的相机,她打开录音器,又开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关于为什么在每个城市找寻和自己同年同日同月生的人,她是这么回答来着“我想知道他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就这样。” “是的,就这样。” 晚餐完成,她收起录音器,忽然间冒出很是无厘头的一句话“我外婆和我妈妈都在很年轻时就离开了。” 离开?是去了别的地方,还是…… 侧过脸去看她,她的目光却落在酸菜包子上,一副迫不及待想吃光它们的模样。 后来,后来的后来,顾澜生知晓这趟旅途对于她的意义:妈妈外婆很年轻时就不在了,也许她也会像妈妈外婆那样,但这个星球上,有那么几个、十几个人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她不在了不要紧这些人还在,她和这些人约好了,每隔十年互相交换彼此讯息,假如她和外婆妈妈一样很早就离开,十年后,起码有人记起她。 很傻气的一个想法,可爱也可怜。 他的客人真的很爱酸菜包子来着。 “顾澜生,你是怎么把它做出来的?”津津有味,语气满足。 不,不,它不是我做出来的,是中餐馆师傅做出来的,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然而…… 目光左顾右他:“就那样。” 十点,他和她互道“晚安。” 她打着哈欠回她房间,他揉着眉骨打开他房间门,整个小区已经陷入黑暗,赫尔辛基的冬夜人们入睡得早。 关上灯。 这一天仔细去想的话,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周四,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在他屁股后,肩背着相机手里拿着录音器一副要干正事的架势,大号杏仁眼瞅着他。 拗不过她。 于是,他上课时她在学校图书馆耗着;他当餐厅接线员她点了咖啡甜点坐在一边;他带着孩子坐公车时她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一片拍一边笑,笑得让他产生一个念头:要不要堵住她,用嘴。 把孩子交到老师手上。 一回头,她溜得比兔子还要快,就这样,她跑他追。 晚餐还是她爱的酸菜包子,还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问她酸菜包子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我喜欢开始嚼着时很酸很涩,最后那一下很带劲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