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地面上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排列着,脑袋里却一直在转着熊魂最后说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释怀。 很快妖脉的大军就来清场,我抱着断刀坐在石头上,低着头,看着尸体被一具又一具地堆砌起来,然后浇上汽油,放上木柴,然后一把火点燃。火光中尸体发出焦臭的味道,黑烟一团团地涌上天空。 “柱子的尸体我们的兄弟找到了,在后山找了个好地方给埋了,母子俩都死了。当时我们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吓坏了。有兄弟拍了照片,你要看看吗?” 虎哥见我冷静了下来,便将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照片,看见柱子躺在土里如同睡着了一般,我笑了笑轻轻一挥手,照片在空中飘动,最终轻轻地落在了火焰中,随后付之一炬。 回去的车子上,我一言不发地抱着断刀坐在大巴士的后座上,夜深的时候,小囧站在我的身边,它是唯一不需要睡觉的,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它能陪我说说话。 “主人,你在想什么?” 它开口问道。 我看着外面朦胧的月色和灰暗的天空,低声说道:“我在想,这个世界。” “世界?” 小囧不解地问。 “是的,世界。其实每一次我杀人后都会这样自己静静地坐很久,今天杀熊魂的时候他死前问我,是不是还记得那些被我杀死之人的脸,问我是不是夜里睡着后会梦见他们,梦见他们来找我索命。其实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的脸,不记得他们的声音,甚至这些年闯荡下来,那些死前的惨叫声传进我耳朵里后都是一样的。这是不是很可怕?” 我笑着问。 “从生理的角度上来说,您只是有了负罪感。这种感觉会在人开心的时候被冲淡,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希望您能够自我调节。不过,我不明白,这和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小囧问道,夜深之时,凉风吹进窗户里,轻轻地拂过我的脸,稀疏的月光映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那张有些喜感的脸却无法笑出声。 “世界把我变成了这样,很多年前我以为自己学会了微笑,可后来才发现,那并不是微笑,而是一张面具。而如今,这张面具也在变化。如果你将微笑变成面具,那只是你可悲的开始,而当这张面具上的微笑也无法继续保持时,或许,才是真正的悲哀。我想,也许这个世界希望有一个悲情的人,一个可以承受所有人悲伤的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转过头去,斜靠在窗户上。 “主人,我不明白。” 小囧不解地看着我。 我却只是挥了挥手,今夜的谈话就这么结束了,我蜷缩在了大巴士后座的角落中,看着那安静的山谷,望着天上的冷月,沉沉的悲伤却毫无睡意,直到我喝完了酒器里所有的酒后才迷糊着睡着了。 毛舜盘坐在山谷中,运功一夜之后基本已经没了什么大碍,睁开眼睛冷笑道:“万林,这一局是你赢了,那个机关人真不错。将来我一定要搞到手,下一局,才是真正见生死的时候。” 回到长春,在长春有两件事要在跟“老军”合作之前处理了,而且都是一等一的大事,第一是关于丫丫的问题,从巫族回来之后丫丫虽然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和生活,但是身体内的巫魂还是一个问题,虽然巫王被永封了起来,巫族公主之魂却还有一部分残留在丫丫的身体内,也就是等到丫丫十八岁那年,就会彻底变成另一个人,当然这还不是当务之急,而真正的当务之急还在于被我们从僵尸帝国带回来的阿呆。 要想办法将其记忆唤醒,现在的它一直都被我们关在妖脉的密室中研究,也该是时候将其唤醒了。 妖脉密室是一个连很多内部高层命师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有一些大命师对这个妖脉密室也知之不详,唯有历代的大宗师和如同风妖这样的大命师才有资格知道这地方的位置。 每个门派的研究部门都是重中之重,是一定会好好保护起来的,作为妖脉大宗师的我在回到长春之后的第三天就去了妖脉密室,在密室中看见了正被关押起来的阿呆。 密室位于长春郊区一个肉类加工厂的地下,负责人叫李嵩,是长春人,祖籍是齐齐哈尔的,却并非是个大汉,身材有些像南方人,做事儿也很认真,属于你一看见他就知道他深藏不露,肚子里一定有墨水儿的那种。 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说话条理很清楚。原本是个命师,后来反而对战斗不感兴趣,却对研究妖脉密室弄到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玩意儿很有兴致,如今50岁,十年强当上妖脉密室的负责人。 “李先生。” 这里的人都习惯性地叫他一声“先生”,当然不是西方的那个意思,而是对他的一种尊称,和称呼其他人“老师”是一个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