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底的残汁都舔干净。他刚才做的那盘,刚出锅时悄悄尝过一口,本来自觉不错,但同萧可这份一比,那就是路边摊与酒楼的区别。 闭上眼睛咂摸回味片刻,又将萧可将才的所有动作回想了一遍,丁海立说:“小萧老师,我再做一份?” “好啊。”厨房很大,有两个操作台,萧可转到另一边,“我这边也要炒几个菜,等做完刚好一起吃饭。” 一听萧可还要做菜,丁海立又反悔了:“要不我等明天再做,现在再学习学习?” “也行。” 这番对话,邓一博和尹觉意都没听见。两人围着那盘鲜烩三丁,想要尝尝,却因知道这是晚饭菜肴,不好意思偷吃。 最终,邓一博还是不敢得罪韩父,没有下手,痛苦地捂住眼睛奔出厨房:“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去看看彩色电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吭啷声和呼痛声。目测是邓小公子撞在了茶几上,疼得嗷嗷叫。 尹觉意则终是没有忍住,悄悄尝了一口。香腻的味道在舌尖久久不散,和刚才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美食带来的愉悦由味蕾迅速传递到大脑,不像刚才那样,只是单纯停留在舌尖。 事实证明,萧可的手艺的确最好,刚才他全想错了。 正为自己的成见暗自羞愧之际,一直盘旋在脑中却始终理不清爽的故事梗概忽然有了灵感。尹觉意心头顿时涌上一阵狂喜,匆匆到客厅翻出包里许久没有动过的纸笔,潦草地记下突然爆发的灵感。 过得片刻,下班归来的韩熙林看到的便是趴在沙发上揉着膝盖直哼哼的邓一博,以及在茶几上埋头奋笔疾书的陌生青年。 最近总有陌生人造访,韩熙林习惯性地无视了对方,径自走进厨房。刚想像以前那样,借口整理围裙,趁机靠近萧可,发现里面还有外人在,只得微愠着暂时收手,问道:“这是谁?” “这位是餐厅新聘的厨师丁海立。”萧可介绍,“老丁,他是我朋友韩董。” “韩先生好。”丁海立四十好几的人,很有眼色,见这韩董神情里带着微微的不耐烦,以为他有要紧事找萧可商量,便知趣地找了个借口避开。 没了电灯泡,韩熙林面色多云转晴。刚要说话,萧可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灶火正旺,萧可腾不开手,便说道:“韩董,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 听到这要求,韩熙林动作顿了一下,视线下意识落在萧可腰间。 和拍电视时的精致装扮不同,萧可平时在家不怎么讲究,为求舒适多半是棉t长裤。他今天穿了一条略为宽松的休闲裤,因为身体前倾,前面又挨着灶台,绷紧的布料在细窄的腰际与隆起的臀部之间勾勒出一条精致而富于起伏的曲线。韩熙林看了片刻,发现嘴巴渐渐发干,连忙移开视线。 还好不是牛仔裤。暗暗庆幸着,韩熙林依言取出了萧可侧包里的手机。动作飞快,像是有意避嫌。 电话还在不依不饶地响着,看了一眼号码,韩熙林说:“陌生电话,b市打过来的。” “b市我只认识徐导工作室的人和秦大哥一家。”萧可说,“也许是推销电话,掐了吧。” 自从他的□□里由一开始的几千块变成几百万后,各种理财基金的推销来电就多了起来。一开始他还有兴趣问问,但聊了几次,发现这些人都只谈利益不谈风险,便知道必有蹊跷。他不想碰不了解的东西,再遇上类似来电都直接按掉。 韩熙林依言照办,看到还有提示,便说道:“有条未读短信,也是陌生号码。” “那我有空再看。” “嗯。要帮忙吗?” “不用。对了,我今天围裙没松吗?”最近韩熙林一回来就说他后面系带松了,主动帮他系上。今天却没有提,萧可略觉不适应。 “……没有。” “哦,那我明天继续打两个结。” “……” 虽然略感郁闷,韩熙林心里的小天平却又向某方倾斜了一点。另一端则摇摇欲坠,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失守。届时,他就能够—— 韩大董事的春之声圆舞曲刚刚拉响前奏,便被一阵吱哇乱嚷给打断了:“萧可,还有多久才开饭?我膝盖好疼啊,求美食安慰——唔唔,韩哥,你揍我干嘛?” 邓一博委屈地边躲边跑。 韩熙林把他撵回沙发,命令道:“明早你就回去。” “凭啥凭啥,你又不是我老妈!我还没吃够本呢!” “邓家伯母让我转告你,若敢不从,回去直接押你到民政局登记。” 韩熙林不再理会因这话直接死机的邓一博,视线扫过依旧埋头写个不停的陌生青年,觉得这人做为邓一博的狐朋狗友,到时应该会一起回去,便没有多问。 事后再回想起这一天,韩大董事追悔莫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