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锅里冒着白烟,场地中弥漫着阵阵肉香。 突然有一位武将站起身,抬臂指向礼台之上,插在黑熊脑袋中的那根金羽箭高声道: “诸位瞧瞧,这头黑熊的脑袋比这口铁锅还大,可耳道就好像....” 那位武将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酒樽,继续道: “就好像这酒樽口一样窄小,不瞒诸位,我练习骑射二十余载,都不能有十足把握够将箭矢射入黑熊耳道,且力道之大,贯穿黑熊脑髓,陛下在骑射上实乃有天纵奇才啊!” 在场众人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他们对金人兵临城下,百官慌乱之中推举出来的小皇帝知之甚少,以前在猎场的时候,也从未见过或听说过九皇子在骑射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陛下何止是天纵奇才!本官听薛锰将军说,当时陛下的箭筒里只剩下一支箭矢,而摄政王在接连击杀两只黑熊后,体力消耗殆尽,可为保护陛下周全,摄政王仍挥舞龙渊剑与最后一只黑熊周旋。恰在此时,陛下挺身而出,临危不惧射出仅剩的一箭,一击命中黑熊命脉!” 薛锰将军追随摄政王多年,是摄政王心腹中的心腹,他的话自然不会有假。 众人瞧见篝火旁的薛锰点点头,心里不由确信了那位武将的话。 霎时间,场地上的群臣如茶馆里的说书人一般口若悬河,纷纷称赞起小皇帝与摄政王配合默契,合力绞杀三只刚刚从冬眠中苏醒的残暴黑熊。 得如此明君贤臣主宰盛世,简直是大魏臣子和百姓的福泽啊! 听到众人热火朝天的夸赞,坐在篝火旁的云烨渐渐蹙起剑眉。 他抬眸看向礼台上的黑熊首,深入皮毛的金羽箭在月光下闪动着琉璃光芒。 三年不见,他记忆中那个胆小怕事,每每遇到五皇子等人刁难时总会神情怯怯躲在他身后的少女,好似变了许多。 亦或许,他与周遭众人一样,从未真正看透过她。 那摄政王呢,他可有真正看透过她? 魏无晏趴在窗口,亲耳听着百官的称赞,双颊染上两道红霞。 她转过头,明眸水光波动,讪讪笑道: “爱卿让薛锰将军这么说,是想要将朕送到前线领兵打仗吗?” 陶临渊目光灼灼,望向嫣然巧笑的小皇帝。 窗外篝火璀璨,摇曳火光落在小皇帝白皙的面颊上,为少年细滑如脂的肌肤镀上一层蜜色。 火星似是悄悄躲进少年那一对妩媚的星眸中,又猛地溅出流光溢彩。 “微臣说过,定不会让陛下在春蒐上折损龙颜。” 魏无晏呼吸一滞。 此时,摄政王拥着她坐在美人榻上,二人离得极近,近到她仰起头,能够看到男子漆色眸中倒映着她无错的表情。 男子滚烫的呼吸洒她的面颊上,痒痒的。 魏无晏想低下头,下巴被摄政王不知何时抵上的指尖牢牢桎梏。 男子的垂下的眉眼极是好看,眸光缱绻又温柔,是素日里少见的神色。 却让她更不知该如何招架。 陶临渊只觉掌下的肌肤如水墨豆腐一般细滑,小皇帝秋眸潋滟,琼鼻精巧,红唇饱满,唇瓣上还泛着薄薄的水光, 他的目光黏着在少年那两片丰盈的唇瓣上,缓缓俯下了面。 “哗啦”一声脆响,打破了屋内旖旎的气氛。 文鸳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浑身上下止不住打摆。她的裙摆下是打翻的药碗,褐色药汁顺着荷花纹青砖的纹路蔓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