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会的,但他手受伤了。” “伤得重吗?我那有药。” “已经敷了药,没什么事。”宋金倒水给她洗干净手,就去收拾鱼,把鱼鳞和内脏都冲进沟里,一会就弄干净了。 周兰见他做事井井有条,比一般同龄人都要老道。她顺口问:“你们三个感情一定很好吧,能放下大城市的生活结伴来这里,也是我们道友里的头一回了。” 宋金皱眉问:“头一回?难道戴长青和颜久不是结伴来的?” “当然不是,长青哥跟他不是朋友,说起来,甚至连十句话都没说过吧,阿久跟谁都没说过十句话。” 这倒让宋金意外了,他问:“那颜久偷东西,为什么戴长青要跟他大哥似的赔钱?” 周兰顿了顿,说:“阿久偷你们东西了?” “偷了我们的鱼。” 周兰细眉一拧,说:“长青哥又做这种事,他不该帮他的,不然怎么能把他逼回家里去。”她见宋金看着自己,明显是对自己说的事感兴趣,就继续说,“阿久今年才十八岁,高考失利后就没再念书了,在社会晃荡。好像是打工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受了很大打击,就跑到了何家村来。开始身上还有点钱,但没有收入,钱很快就用完了。” 宋金恍然大悟,难怪采野菜能看见他,还来偷鱼。他说:“你说得对,戴长青是不该帮他,这种孩子就是仗着有人帮他,才肆无忌惮挥霍别人的好意。他的家人不管吗?” “家里人来过的,但阿久一听见他们来了就躲。”周兰说,“他这是心理疾病,得治,但他爸坚持认为就是矫情,让他吃点苦就没事了,以后想通了会重新回到社会。” 宋金也听过什么一堆心理疾病的事,但他不信,心又不是生物,怎么会有自己的想法。心病都是能治的,有病就是闲的。 如果这个时候宋金说了自己的想法,周兰对他的印象只怕会立刻发生变化。 三观不合,是不能做朋友的。 但作为生意人的宋金习惯了不将心里话说出来,周兰也没想他会那样想,继续闲聊了其他的事,感觉十分轻快。 周兰说:“你们会做饭吗?” 宋金听出言外之意,这是要一条龙服务,把晚饭也给做了。他立刻说:“会,三胖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周兰有些意外,说:“他不会杀鱼,做菜却好吃?” “他讨厌滑不溜丢的东西。”宋金也不太理解她这句话的逻辑,不会杀鱼做菜就不能好吃了?杀鱼也是厨艺的一种表现?他没多想,听见三胖的脚步声正往这过来,说,“这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 周兰也没打算留下来吃饭,她已经吃过饭了,饭后散步,才往这边走。不过作为一种礼节,他没留自己,反而有种赶人的意思,也让周兰意外了。 明明看起来是个很懂礼数的人,怎么会暗暗赶人走? 周兰多看他几眼,发现他依旧是白衬衫黑西裤,又没有换衣服。一个打算隐居的人,却不带衣服。是真忘记了行李,还是……根本没有? 穷的揭不开锅了?所以不敢留她吃饭? 女孩子心思细腻,不到十秒,她的脑子已经转过了好几个猜测。 宋金送她到长满杂草的院子就收住了腿,唐三胖这时候过来了,还在门槛那就叫她名字,用叶子包了一包的桃子小跑过来,笑说:“我们早上摘了点桃子,卖相不好,但挺甜的,你拿回去吃吧。” 周兰客气道谢,要接过来,但唐三胖瞧见夜色已黑,村里又没路灯,她的手电光火太弱,路都照不清,就说:“我来拿着桃子吧,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的手电筒也该充电了,夏天蛇多,路上还可能跳出几只青蛙来,万一踩到它们,你怕它们也怕。” “胖哥你想得真周到。”连青蛙都想到了,还怕她踩了它们。周兰抬眉看他,是个大胖墩,长得像尊弥勒佛,面相很慈善,有一张一眼看去就会让人觉得这人是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