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果然是南山君,对于她想说什么相当了解了。涂绵绵眨巴眨巴眼睛,问:“那……没有可以让他醒来的东西吗?” “我是没有,你知道的,清官一个,两袖清风……” “别来废话。” “哦。”南山君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我们不能轻易救别人,会影响因果。” “这样啊。” “不过。” 南山君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你去向饕餮求求情,多做点儿吃的,保不准他能给你一点儿山上的好东西,这个不碍事。但他不爱管闲事,不搭理人,同意的可能性不大。我没办法帮你,也只能你自己磨一磨了。” 涂绵绵:“嗯……” 南山君哪能知道凶兽饕餮早已被小经纪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好脾气到没天理。 饕餮大佬不仅立即同意,还主动请缨做免费的保镖,深夜带着涂绵绵一起去医院。 他们来的时候是大摇大摆进去的,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就连监控器上也什么都没有。涂绵绵走进重症监护室,饕餮一手抄在口袋,默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里还在计算着要不要等会趁涂绵绵不注意顺便把另一个讨人厌的家伙也给吃了。 躺在病床的谢衿泽面色苍白,是从未有过的惨淡。他的病容被拍上去发到网络上,所有公众号推送都是用这张病照,仿佛他已经死去。 趴在小桌子上的小护士陷入沉沉睡眠,什么都听不到。 涂绵绵打量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何必呢。” 她把饕餮给她的一片叶子轻轻放在谢衿泽的胸口,以叶子为中心散发出点点的光,如一颗颗跳跃的星星,笼罩住他的整个身体。 他微弱的呼吸竟然渐渐开始恢复正常,面色肉眼可见地增添几分红润。 谢衿泽的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开,便看到涂绵绵站在他的面前。黑夜之中,她的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光,柔和而朦胧,就像是前来接他去另一个世界的神女。 有那么一瞬间,谢衿泽恍惚之间真以为他已经死去。而面前的地狱使者是涂绵绵的面孔,也是他自身罪恶的投影。 “你醒了。”涂绵绵淡淡道。 他缓缓拔开氧气罩,嘶哑着嗓子说:“是你救了我?” 涂绵绵摇头:“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 谢衿泽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问:“为……为什么?” “还记得我幼时差点儿掉入水库,是你拽着我没让我掉下去,你还硬气地硬生生背着我回去。”回忆起当初,涂绵绵低垂着眼睑,就连声音也温和些许,“就当把最后欠你的也都还清了吧。” 她也正是从那时候喜欢上谢衿泽的。 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两人踏上截然相反的道路,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衿泽的眼睛微微睁大,表情僵硬,他近乎失态地崩溃。 “你怎么可以这样?” “什么?” “为什么不恨我?” “当初恨过。不过恨一个人太费力,我不想浪费自己的生命。” 看到涂绵绵释然的表情,他的睫毛颤动着,最终闭上。是不是他醒悟的太迟了。这么多年也曾蹉跎的岁月,未必不是喜欢涂绵绵的。 从父母对涂绵绵的悉心照顾,在他幼时的心中就埋下一根刺,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根老刺未曾被剔除,反而深深扎根,以至于他看到涂绵绵就会产生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又想伤害她,又极为关注她受伤害之后的表现。 他对于任何事情都醒悟的太迟,错过的太多。 一滴遗憾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消失在枕巾上。过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谢衿泽低低地问:“等我回去了,那盆多肉可以送给我吗?” 这一次,他没用“还”。 “啊。” 提起那盆被遗忘许久的多肉,涂绵绵也有些恍然。当初是她抱着多肉离开这座钢铁丛林,如今从谢衿泽的口中再提起,一时间仿佛许多事情真的随着时间流逝不见。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因为那盆多肉不再拥有她的执念,说放开的,也真正不再在乎。 涂绵绵说:“如果还活着的话,随你吧。” “……好。 还有,对不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