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雁无奈道:“你同我怄气就怄呗,跟自己过不去做甚?赶紧把药喝了。” 潜生叫嚷道:“我不喝!你不能去给赵彦清做通房!绝对不行!你怎么可以自甘下贱!就算我们沦了奴籍,你也不能这样轻贱自己!阿姊,你就等我几年,我一定会有出息的!是不是因为赵攸贤的话你才这样?你管他做甚!最多五年,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儿,不再做下人!”约莫是气极了,已连名带姓地叫唤赵彦清和贤哥儿。 怜雁轻轻一叹,道:“离开这儿,能去哪?你能确保逃过追查吗?还是隐姓埋名,躲得远远的?” “当然不是!”潜生急了,小脸憋得微微有些红,“我不会躲的!我可以参加科举啊,先生说了,我肯定可以考过童生试!” “奴籍参加不了科举,你要先脱了奴籍才行,你现在有什么办法脱了它,拿到一个清白的身份?” 怜雁用最淡然的语气,浇灭了潜生一枪热火。 “我……”潜生说不出来了,泄了气,却又不甘心,道:“那也没必要非得给赵彦清做通房!”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法子?除了赵彦清,还有谁能给你一个清白干净的身份去科举?如果没有他,你连这次从三夫人手里都逃不出来。我有我的取舍,有我的思量,而且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也为我自己,皓哥儿,若连忍辱负重都做不到,如何成大事?” 潜生沉默了许久,最后从怜雁手里夺过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尔后便下了逐客令:“我要养伤!” 怜雁笑了笑,没再理会他的怄气,只道:“那你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他总会想通的。 * 正房里也很快得了准消息,还是映月泮的小厮过来传的话,只是陶氏躺在床上,是沈妈妈见的人。 小厮传话说怜雁要搬到映月泮去,让夫人再给俭哥儿添个人补了缺,沈妈妈听了连声冷笑,“我还是头回听说,侯爷的通房要跟着侯爷住在映月泮的,怎么说也要住到正房来吧?夫人病着难道你们就可以越过夫人去办事儿了!” 小厮讪讪赔笑道:“妈妈莫气,这是侯爷的意思,小的只是个传话的,您同小的说也没用啊。” 沈妈妈更觉得窝火,“你这是拿侯爷挡我来了?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找侯爷理论!侯府有侯府的规矩,就算是侯爷也不能坏了规矩!就算夫人病者管不了,内院还有老夫人坐镇呢!” 昨日从三夫人处回来后沈妈妈就同陶氏说了始末,陶氏虽心里气愤,可给怜雁开脸是她自己提的,也不能出尔反尔,又因卧病在床,没法子找赵彦清闹去,总归力不从心,只能随他们去。 沈妈妈替陶氏憋屈,只觉得被怜雁那狐媚子骗了去,今日听这小厮传话说她要住到映月泮,更气愤难当。 那小厮不想同沈妈妈争论这一套理论,他本就是前院的,同沈妈妈也没什么交集,也就懒得同她说些好话,只道:“内院的这些规矩,小的也不懂,小的只是按侯爷吩咐办事,小的还有旁的差事儿,就先走了。”说完就溜走了。 沈妈妈朝他背影啐了一口,回身进了里屋,本想向她抱怨养了一头白眼狼,但见陶氏脸色苍白地卧在床上,终究是把话咽了回去。 沈妈妈到底没胆子让怜雁住到正房来,只去寿安堂向万妈妈提了提,万妈妈却道:“老夫人知晓了,说侯爷身边确实应该有个知暖知热的人,并未说其他。” 沈妈妈不甘心,“可也不能住到映月泮去啊,这不合规矩,哪有通房住在前院的!” 万妈妈道:“虽是这个理,可主子们都不发话,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