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快驱散,妖魔鬼怪快驱散。” “……”深吸了好几口气,“你到底在干什么?” “妖魔鬼怪……诶?师父?你恢复了啊。果然慧眼识书,上次三文钱买的书还是有用的。师父你别怕,你体内的妖怪已经被我驱逐了。” ……我他妈…… 少年看着秦离毫不动容的表情,还担心她不信,又解释道:“师父真的,你看你裙摆就是那妖怪掀起来的。” 顿了顿他红着脸赶紧上前把秦离的裙摆给掀回原处:“真是的,妖怪都这么色吗?” “沧生啊。”原身的记忆还在,不难说出这少年的名字,“这世上没有妖的。” 这种背景的文里出现妖怪,几率等同于直男爱上男人啊。 “师父啊,您就是死爱面子。还死麻烦的。” 秦离一口老痰恨不得吐出来。事实上她确实吐了,只不过吐出来的是血。紧接着是止不住地咳嗽,撕心裂肺。 还真是命悬一线的身体,简直要虚脱了。 ****** 安顿好秦离,无奈沧生只能再上落山。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沧生觉得自己宁愿多走几步路,上卢山去采草药,也要远离落山。 沧生悠哉悠哉地用蒲扇控制着炉里的火,继续回想着。窗外阳光正好,苦药味闻惯了,都习以为常了。 那一路上,听到的话几乎都是有关景卿帝的。景卿帝好舞,便让十八个女子在竹钉上跳舞,最后将跳得最好的女子鞭斥至死;景卿帝好乐,便让未并笈少女无止休地弹唱,最后将唱得最好的少女割去舌头。 “那个妖帝!暴君!” “让那瘸子当了皇帝,我呸!听说长着一张娈童脸……” 至于后来斩白蛇,遇志士的他已记不真切了,只是看着那白蛇碍眼就砍了。可那时却有一堆人跪在他面前,举他为王,讨伐暴君,而自己当时说的话恐怕也是迄今为止说过最正经的话了。 他说:“君以民之禄而安之,民以君之治而安之。若想要盛世繁华昌盛,便应良言谏君。你等且说以讨伐来换取和平,可你们现在有什么?强大的军力?”停了停,深感这种虚伪的话实在扯不下去了,“咳,我换种说法。若我家对面建了一座青楼,热闹蜂拥,但我不去找青楼女子,青楼女子亦不来找我,那那青楼又与我何干?” 言下之意很明显。景卿帝不来杀我,我为什么要招惹他? 回去之后他没有把此事告诉了师父,却莫名地被师父冷眼盯了许久。第二日,那些志士就来到了家中议事。所以说最不喜欢天机师了,什么都瞒不过。 “喂,麻烦师父,你的药。”沧生慵懒地坐下,将药推向对面的人。他托腮,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秦离。因为体弱而不同于常人的皮肤,上齿咬着下,本就无血色的唇看着越发惨白。 沧生不耐地伸手在她身边敲了敲。 秦离猛地抬头,看着他:“啊?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在想事情。” 其实是困得想睡觉。 “啧。”沧生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掉。看着她端起碗,才放心地靠在椅子上,“你在想什么?” “明天江州一战,你准备怎么打?” “还能怎么打?”沧生闭着眼无所谓道,“羽叔打头阵,我和阿铁打后战。” “羽叔不是打战的料,他太按捺不住性子。” “哦。”沧生微睁开眼,看了看她侧脸,又闭上眼,漫不经心。沧生就是这样一性子,他不在乎输赢,因为那地位本就不是他想要。 许久,他听到秦离将碗放在桌上,声音淡淡:“我算过了,明日一战你将平安而归,从此晓传民间。沧生,战争才刚开始。” “唉!”沧生坐直身,边替秦离擦去她嘴角的药渍边说,“我说,麻烦师父,那景卿帝所作所为又没影响到我们,咱们又何必去走那趟污水?” 同感同感!完全赞同!简直没事找事,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任务要求。 秦离这样想着,答案却是一本正经:“那景卿帝不是好人。他没资格做皇帝。而沧生你,才是真正的帝王。唯帝者,斩白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