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修缮加固,但这一点时间还不足令他们在城门内修起瓮城,因而只要这道城门被敌军所占,厌次便立刻有倾覆的风险! 他们必须要阻止敌军的速度,给守军关城门的时间! 太史慈举起藤牌,身后这一群先登死士们也都举起了藤牌。 他们肩并着肩,挨过了这一波箭雨后,复又跟着太史慈继续向前杀去——码头到城门有百步之远,守军正在慌忙地准备关闭城门。 当他看到那座城门时,太史慈的瞳孔一瞬间锁紧了。 那两扇城门并非以铰链吊起来的,因此关城门需要十余个兵士动手去推,里面也没有瓮城。这是厌次城太过寒素的缘故,也是他的运气。 但这座小城太过寒素,那扇城门连铁皮也没有包,就只是高宽各两丈的厚重木制城门而已——这就是他的麻烦了。 士兵们在大声呼喝,只恨城门关得不能再快一点。 太史慈也在大声呼喝,召唤士兵们跟着他向前,只恨城门关得不能再慢一点。 他顶着箭雨向前挪了二三十步,便见城门已经半关—— 若是这座城门关了,他不仅烧不得厌次的粮草,而且注定是回也回不去的! 因为三岁稚童亦知一座城总不会只有一扇城门! 这座城虽闭了,厌次守军却可自它门而出,也不用数千人一起出动,只要一队骑兵,再备些火把烧船! 太史慈的牙齿咬死,舌尖仿佛尝到了血腥的气味,这样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下,身边已经有一个接一个的死士倒下!而他离城门还有那么远! 一片箭雨与惨叫的混乱之中,他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 离他不远处,正有一匹驽马套在板车上,准备拉粮进城—— 对于守城的士兵而言,这一天仿佛一场噩梦,它并非自那三艘帆船靠岸而始,而是自那名敌方武将抓住了一匹驽马,砍断套在它身上的绳索,并翻身骑上马时而始。 拉货的驽马怎会配备鞍辔?连马鞍都没有的驽马如何能骑?! 但那名武将翻身上马后,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拎了长剑,策马便向他们冲了过来!那仿佛不是一人一马,而是一场狂风,一场真正的海啸! 他冲进城门时便有士兵慌忙丢开城门,捡起长戟,想要将他戳下马,但那名武将一夹马腹,那匹驽马一声嘶鸣,便高高扬起马蹄! 一蓬血花飞起,太史慈越过第一个士兵,砍翻了第二个,第三个士兵之后,便调转马头,重新冲向了这群守在城门口,乱作一团的士兵,他的目标对准了那个正在指挥的小军官,一夹马腹便又一次冲了上去! 郭未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源源不断的敌军冲进厌次城!城门处尸横遍野,早乱作一团! 这个守将的位置虽然是从郭图那里求来的,但郭未也并非全然的草包,他听过士兵的报信后就在想一个问题: 那些运粮船来来去去都是他每日常见的,那样一艘船,能装下多少人? 敌军既然只来了三艘船,兵士至多也不能超过五百,也就是说这不过是一小股兵马,想要趁乱取城而已! 想到这里,郭未的心定了定,一挥手,传令兵便挥动了令旗! 太阳渐渐又向西移了几寸,于是天空中的云彩渐渐被染上了金红的色泽。 鼓声激昂,一阵响过一阵,笼罩在厌次城的上空,与示警用的烽烟一同直冲云霄。 一队接一队的士兵跑上去,刀手、矛手、戟兵、长牌兵,一个接一个,跟着伍长什长的命令,跟着旗帜的指挥,跟着震撼整座城池的鼓声一起,如同黑色的巨浪一般,涌向了城门。 两旁的房舍旁搭起了长梯,有弩手背着腰引弩,有弓手背着长弓箭袋,一个接一个地爬了上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