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免了当面的责罚。 可是这一望却不打紧,竟是唬了一跳。 只见那屋内幽暗,床榻上的幔帘也只是半掩,而那个一向云淡风轻的夫子竟是脸颊绯红,目光迷离,光洁修长的双臂被用来扎结幔帘的红络子绑缚得结结实实固定在了床柱之上,一条雪白的腿儿就这么半垂下了床,那小巧的足尖不自然地蜷缩着。而在她的身上竟然附着个强壮的男子,虽然幔帘伴遮,可也能看出那男子似乎未着衣衫,只是埋首在夫子的脖颈间。 幽暗的空间内,一切都显得略不真实。男人低低地叫着周夫子的闺名:“潜雨……潜雨……”那床板吱呀的声音似乎掩盖住了夫子低声的轻吟…… 若愚被惊得呆若木鸡,直觉那夫子是被坏人欺负去了,正要开口大喝,自己的嘴巴却被苏秀一把堵隔了严实。回头一看,苏秀一脸急色地朝着自己眨眼,示意她不要喊,然后便将她悄悄拉出了院子,因着走得慌乱,那画轴掉落在了地上都不知。 待走了一段,若愚迫不及待地甩开了苏秀的手道:“阿秀,你为何拦我?难道没看到有人在欺负夫子吗?” 苏秀在若愚身后也看到了那窗里的一幕。面红耳赤地道:“夫人,这事儿是没法喊的,那院落四周还有别的夫子婆子暂住。你这一喊岂不是引来人了……那……周夫子岂不是名节尽失了?” 看若愚还是不信,想要往回冲。苏秀连忙拽住她说:“我问你,方才周夫子的嘴可是被堵上了?” 若愚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苏秀接着道:“这便是了!夫子也是忍着不喊,可见是不想让旁人知晓的。你我不知这内里的详情,如今不请自来,擅闯院落窥见了这一幕已经是不妥了,如何再贸然入屋。若是担心夫子,你我且静静地守在这里,待得那人出来,再叫侍卫拿人。” 苏秀倒是看出了那周夫子的性情,饱读诗书的人都是要脸面的,方才看那床榻上震荡激烈的情形,已然是成事得手了的,进去也是无益,很何况她还是云英未嫁,若是这么闯进去,就算那人是个采花的登徒子,又与捉奸何异? 苏秀向来胆小,昨日刚刚挨了司马的责罚,今日打死也不敢让夫人多管啥闲事了。 若愚听不懂,也不想明白,她只知道夫子被人欺辱了,她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当下便是用力挣脱了苏秀的手,奋力跑了回来,顺手捡起了路旁的一块铺路的石砖。 苏秀既然说不能喊,那她便将那坏蛋打死好了! 可是进来院子还没等推门,那门已经自动打开了,若愚高举着石砖,再次惊讶地瞪大了眼。只见这门内只着一件长衫,长发凌乱披在身后的男子赫然正是昨日宴饮酒席上太子赵寅堂。 此时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浓烈得有些熏人。那种味道甚是熟悉,是褚哥哥每次与自己胡闹后挥之不去的暧昧味道。 太子方才虽然情动投入,可是依稀还是听到了屋外的声音。他今日凌晨趁着月朗星稀时独自一人潜入书院,终于寻觅到了自己找寻多时的女人,只捆了这不听话的在床上,足足折腾了她一个时辰之久,却还没有怠足,却被屋外的不速之客打断。只能起身披了衣服出来,却看见这位表妹举着石砖准备往里冲。 看见她似乎没想到是自己,吓了一跳的样子,太子慢慢露出了笑意:“若雨小姐好雅兴,清晨便来散步了。”说着伸手便接过若愚手里的砖头微微一捻,便将那石砖震碎。 若愚没有想到他竟有这般怪力,一时间更是傻眼了。 太子又瞟了瞟若愚身后苍白着脸儿跪在了地上的侍女苏秀,淡淡说道:“既然散步到此,正好借小姐的侍女一用,还要烦请她替周夫子准备温浴的热水……本王以前在郡主府那见过你,想必是被指派入了司马府的,应该懂得伺候的规矩,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半分,便割下你的舌头!” 说完,他也没有走前院的路,只是走到了书院的墙下一翻身便扬长而去。 苏秀的身子这才瘫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要被吓死了。这采花之贼竟然是太子……那夫子年近三十可是比太子大了许多,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会联系到一处? 可是太子的话又不能不听,当下拉着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若愚进了屋子,又赶紧关上了房门。 那屋内的幔帘已经全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