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怎么换了人,许久不见徐福礼跟着,可是他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你?” 徐庚心道果然来了,脸上却是一派自然,笑着回道:“徐福礼做事沉稳,又是皇祖母所赐,最是可靠,孙儿宫里还靠他主持呢,哪能一天到晚跟着我到处跑,所以才调了个新内侍近身伺候。好在他年岁虽小,却还忠心老实,连父皇都夸他呢。” 连皇帝都开口赞过的,太后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到底不悦。她一计不成,心中又生一计,“太子乃国之储君,身边怎么就一个内侍伺候。是不是手边的人用着不顺?一会儿从我这边带两个人回去,都是仔细□□过的,不会比别人差。” 徐庚愈发地笑得灿烂,“皇祖母宫里的人自然是最最机灵的,只是昨儿父皇才刚赐了几个人下来,还特特地李如昌□□了许久,孙儿不敢贸贸然带他们过来,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冲撞了您。长信宫里的内侍人数已经超了标,孙儿可不敢再往宫里领人了,不然,被朝臣晓得,回头又得参我一本。” 太后深深地看了徐庚一眼,她先前就隐约觉得这个孙子近来有些异样,今日一试,果然如此。太子脑子素来一个筋,怎么忽然像开了窍似的滑不溜手,是哪个多事的东西在他耳朵边说了什么不成? 说话间,谢贵妃领着徐隆进了殿,见到徐庚,徐隆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太子哥哥最近真是孝顺,每次都到得这般早,实在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羞愧。”言辞间竟是讽刺徐庚以前不孝。 若是换了以前的徐庚,少不得立刻就要发火跟徐隆闹起来,这屋里除了徐隆母子便是太后,三人一个窝的,不用想也知道会传出去什么话。徐庚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只作听不懂,笑眯眯地道:“孝顺皇祖母是应该的,二弟若是羞愧,以后就到得早些,皇祖母见了也高兴。” 徐隆没得逞,脸皮抽了抽,没再吭声。 太后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太子先前的伴读史家兄弟不是守孝去了,现在的伴读是谁?” 徐隆插话道:“太子身边最近都没跟人呢。” “这可不行。”太后把脸一沉,“二郎和三郎身边都有好几个伴读跟着,堂堂太子怎么能没人伺候。庆国公府家的几个孩子一向懂事,书也读得好,明儿就召他们进宫给太子看看。若是满意,就挑他们吧。” 庆国公是慧王的岳父,府里的六郎和七郎与徐庚年岁相仿,上辈子徐庚也正是选了他们俩作伴读,后来被怂恿着学了一身的坏习气。 不过,徐庚却没有开口反对,笑着应道:“庆国公府上的家教自然是不差的。”此事便算是暂且定下。 他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里,一来年纪渐长,皇帝已经开口让他参与政事,日后进学的频率势必大大减少,十日里能有去两日便已不易,二来他并非没主见的十五岁少年郎,自然不会再被庆国公家的那两个混蛋挑拨唆使,三来,他今儿已经折了太后两回面子,若再打她的脸,可说不好她会想出什么恶毒的主意来。 不过,徐庚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到了晚上,太后竟然送了四个宫女过来。 金子这些日子跟在徐庚身边,心眼儿渐长,多少察觉到太后与太子之间暗涌的波涛,闻听是太后赏的人,立刻就紧张起来。徐庚见他这府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宫女,你紧张个什么劲?” 金子瑟缩道:“到……到底是太后赏赐的人。” “既然是赏赐,也不过比阿猫阿狗略微好些,难不成我还要给她们什么体面。传我的话,去跟徐福礼说,我这内殿不缺人,把她们通通安排在外头,洒扫也好,做针线也好,都随便他。没有我的允许,内殿和书房不准进人,不然格杀勿论。” 且不说徐福礼听到这番话如何反应,谨身殿内的皇帝陛下却是发火摔了好几个杯子。太后并非陛下生母,而是先帝继后,二人面上母慈子孝,心里头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宫无主,皇后早逝,后宫无主,这些年来,整个后宫依旧把持在太后手里,皇帝心宽,又注重名声,只要太后做得不是太过分,他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竟然越来越过分。 “太子那边怎么说?”皇帝沉着脸,目中一片阴霾,“他把人收了?” 李如昌弓着腰回道:“太后所赐,人都送上门,太子殿下如何好不收。不过,奴婢听说太子没让她们近身,那四个宫女全都安置在外殿洒扫,又三令五申不准进内殿,不然杀无赦。” 皇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回头你寻个借口把徐福礼给弄出去。” 李如昌赶紧应下,一会儿又试探性地问:“庆国公那边……” 皇帝皱眉考虑了半晌才低声道:“且先看着吧,我看大郎心里头有数。”这孩子最近愈发地聪明了,既然知道提防太后,自然也会对庆国公留心。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若是急急忙忙地插一脚,反倒显得他小题大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