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点了点头,语气非常肯定:“我很清楚,我现在不见辛儿,对他反而比较好。” 话刚说完,观言就回来了,说是药已经煎上了,等下会给长宁王送去。 见君情身边有观言和刘大夫在,情况暂且不急,卫昭便道:“我去书房看看,有事派人告诉我。” 走出君情的屋子,卫昭一眼就看到双手撑着脸颊蹲在屋檐下的儿子,惊讶道:“荣儿,你一直都在这里?” 卫崇荣点头,揉着蹲麻了的小腿站起来:“爹爹,昭阳侯还好吗?”里面静悄悄的,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等得好无聊。 卫昭在卫崇荣身前蹲下,一边帮他揉腿,一边答道:“昭阳侯很好,只是荣儿要看小弟弟的话,今天是看不到的。你不用等了,早些用了晚膳,早点回房睡觉。” 卫崇荣想了想,乖乖应道:“我知道了。”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卫昭到了书房,药还没有煎好,姬辛正拿着本游记翻看着,见他来了立即问道:“君情怎么样了?” 卫昭笑了笑,说一切顺利,又告诉姬辛,寂灭的解法找到了,但是他们不确定是否完整,因而解药的药效,也不敢保证。 姬辛一愣,随即笑道:“我都不信你们能找到解法,这就已经算是惊喜了。” 正说着,有敲门声响起。卫昭说了声进来,一个红衣侍女推门进屋,身后跟着个青衣小丫鬟。小丫鬟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药碗。 红衣侍女端起药碗,呈到姬辛面前,说是她亲自煎的,从头到尾一直守着,从未假手他人。 姬辛接过药碗,并未马上喝药。卫昭看着他,淡然道:“喝与不喝,你自己选择。”换成是他自己,面对这样一碗解药,也会迟疑的。 姬辛眯起眼,想到了正在为他饱受煎熬的君情,想到了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那是连接他们血脉的羁绊啊…… 陡然,姬辛睁开眼,眼底的光芒摄人心魄。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卫昭紧张地看着姬辛,生怕他有不良反应出现。他等了许久,等到日落西山……什么事都没发生。 姬辛被卫昭看得心里发毛,茫然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同,但是时辰已经到了,寂灭没有发作,算是解开了吗?”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卫昭摇头,不确定道:“寂灭实在太复杂,我和情儿都不懂,只是孙野表兄以前说过解法,我们记下来了,却不知道记得齐不齐全。” 两人又坐了一刻钟,姬辛仍然感觉良好,就问道:“我能去看看君情吗?” 卫昭犹豫了下,摆手道:“最好别去,万一我们只是压住了你的毒,而不是彻底解开呢。你且等等,端木先生快回家了,等他看过再说,你且稍安勿躁。” 姬辛无奈,但他必须承认,卫昭的话有道理,便道:“我没事了,小表叔。你去陪着君情吧,他一个人,又是第一次,肯定会有些害怕的。” 卫昭想想也是,遂站起身,又叮嘱道:“辛儿,你安心等着,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 夜幕降临,昭阳侯府的灯火星星点点次第亮起。卫昭回到君情的屋子时,观言已经把晚膳摆上,君情没有胃口,却被刘大夫逼着用膳。 见君情磨磨蹭蹭,吃得很不情愿,刘大夫劝道:“侯爷,多吃点,生的时候才有力气。我瞧着,孩子下来得有点慢,趁着还没破水,你吃过饭多走几圈……” 刘大夫絮絮叨叨地说着,君情拿着碗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倒不是被他吓的,而是腹内痛得利害。 胎儿缓慢下坠的感觉让人崩溃,君情屏住呼吸,用全部力气去抵抗疼痛,根本听不清刘大夫说了些什么,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的脸上不停滑落…… 见他这样,刘大夫忙道:“侯爷,不能憋气,要呼吸,不是深呼吸,是小口小口的……对对,就是这样……” 卫昭折腾了一天一夜,颗米未沾,先前有事忙着不觉得,如今回过神来,早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见桌上的菜色还算丰富,直接就在桌边坐下,叫观言再添一副碗筷。 观言颤声道:“王爷稍等,小的马上让厨房送些新的饭菜过来。”自家侯爷和秦王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让人家王爷吃剩的,传出去多不像话。 “不用新的,这些就很好,你把碗筷拿来就好。”卫昭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观言不敢多言,立即去了。 君情缓过劲来,轻声问道:“解药……起效了吗?”他的语气,透出显而易见的不安。 卫昭斜他一眼,唇角微扬:“辛儿要是毒发了,我还能有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