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面太医听说钟宛醒了,要来诊脉,郁赦命人进来了。 太医给钟宛诊了脉,问了几句,见钟宛还有些发热,不欲给他用药,仍是要行针,问郁赦的意思,郁赦见钟宛好好的醒了,对太医也多了几分信任,点头。 太医接过药童手里药箱,按着郁赦的规矩,让药童出去等着,太医自己将银针排布好,站在了床边,等着。 一盏茶后,太医一动不动,还在等着。 摆好姿势的钟宛和太医干巴巴的大眼瞪小眼,太医则疑惑的看看郁赦。 郁赦皱眉:“你还不行针,看我作甚?” 太医结巴了下,“在、在等世子啊,世子往日不是要……不是要避开的吗?或者是转过身去……” 太医蛮无辜,“这不是世子自己定的规矩么?” 郁赦看了钟宛一眼,随手拿过一本书来看,尽力将话说的不经意一些,“前些日子……病人已同我倾诉过倾慕之意,所以以后我不用避开了。” 趴在床上的钟宛:“……” 太医呆在原地,郁赦以为太医不信,拧眉,“我会骗你?他确实跟我说了,就是……诗经,《子衿》你该读过吧?青青子……” “行了行了。”钟宛崩溃,“别背诗!” 郁赦从善如流的闭了嘴,太医再次震惊于高门大户里的规矩严明,咽了下口水,“好,那……钟少爷就脱衣服吧。” 钟宛红着脸将中衣脱了扔到一边,趴了下来。 钟宛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郁赦方才为何不遮眼就脱自己衣服,合着是他自己自动将两人的关系推进了一步,觉得能看自己上身了。 醒来之后,郁赦先处置了汤铭,接着太医又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说几句私房话。 昏迷前的事,钟宛现在想想有点讪讪的。 年少时办的矫情事说的酸话,现在提起来……怪难为情的。 年纪都不小了,万事心中有数就行了,该亲亲,该……做那种事就做那种事,矫情话就不必提了。 自然,这只是钟宛一厢情愿的想法。 郁赦显然很想提一提。 “之前说,要快治还是慢治听他自己的意思,以后就不必了。”郁赦盯着太医,突兀的开口,“他的病,我今后是能做主的。” 太医忙答应着,“是是。” 郁赦又道:“至于为何如此,方才已经说了。” 钟宛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郁赦欲言又止,“太医若没读过《诗经》也无妨,一会儿我送你一本就是。” 太医紧张道,“那就……太好了,多谢、谢世子赠书。” 郁赦点点头:“没事多读读书。” 钟宛气息奄奄,恨不得让太医扎死自己算了。 幸好,宫里突然又来人传郁赦,将郁赦请走了。 朝中不安稳,北疆还有事,其实跟郁赦都没什么关系,只是崇安帝之前得了郁赦的保证,有心要让郁赦学着理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传他。 另一边,郁赦日日用尸体残肢折磨汤铭,也没忘了汤钦。 汤钦在宫中,自然知道了汤铭蛊惑宣瑞被端了老巢的事,可从始至终都没听到有关汤铭的消息,汤钦相信汤铭一定是逃过了这一劫。 郁赦一样的没同汤钦多言,将汤铭扣下那日,郁赦将汤铭的东西搜刮了个干净,让人在那些衣饰上泼上血,一天一样,让宫里的人送给汤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