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辟邪木牌而已,京中哪个寺庙里都能请来,自然不能当做证据。 而且这能怎么确定?钟宛又没看着郁赦出生,且郁赦是安国长公主为先帝守灵时生在皇陵别庄的,相传当年长公主早产了半月,京中的太后都没能来得及送太医和安胎嬷嬷过去,就是皇陵别庄的一个老太医临时接生的,情形到底如何,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只知道长公主早产加难产,将养了许久才缓过来,但那之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林思比划:郁小王爷的这个生辰,同我近日查到的,略有出入。 钟宛突然有点心悸,他隐隐猜到什么了,但不死心。 钟宛坐了下来,低声道:“你说。” 林思打手语:四殿下这边,这几年一直在暗暗探查郁小王爷身世,我出力不少,但一无所获,四殿下近一年来本没了这个心思,可近日,四殿下从安插在五殿下那边的探子口中得知了些内情。 钟宛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都在查……呵,郁赦是宣琼的亲表兄,连他都在查……” 林思点头,继续比划道:就因为沾亲的缘故,方便许多,故而查到的比我们多一些,五殿下查到,安国长公主是太裕四十七年六月由太医院的胡太医诊出了喜脉,当年的脉案,现下就在五殿下府中。 太裕四十七年,先帝走的那一年。 钟宛蹙眉,这没问题。 长公主在六月时怀上了身孕,先帝是在转过年来正月时驾崩的,当时长公主孕中哀思过度,还险些出了事,过后跟去皇陵,在三月产下了郁赦。 林思比划:关键是,五殿下查到,当年三月,皇陵别庄中,并无婴儿降生。 钟宛心跳渐渐加快,他突然有点目眩,定了定神,写道:证据? 林思比划:皇陵别庄伺候的人,到现在还活着的没几个了,苦苦寻觅到了一两个,也是粗使仆役,并不知内情,但听他们说,整个三月里,皇陵别庄不闻一声啼哭。 钟宛忍着目眩,写:也许郁赦生来不爱哭?他不是早产的吗?早生的婴儿体弱,可能哭不出什么声音来…… 林思摇头:那也不对,若真是体弱的哭都哭不出,那太医们应当忙乱非常,毕竟这是长公主和郁王爷的嫡长子,但太后派来的人进进出出,也没看出他们有多急切,甚至听说,伺候长公主的嬷嬷传话,长公主产后怕见光又不能被风吹,所以根本就没什么人进过产房。 钟宛深吸了一口气,写:那是何时才听到哭声的? 钟宛抬头看着林思,怀揣着几分希望,问道:“四月?” 顺产应该是在四月,或是记录有异呢。 林思摇头。 钟宛写:五月? 林思继续摇头。 钟宛指尖微微发抖:六月? 林思比划:长公主一直在皇陵别庄将养到了七月,那会儿,原本伺候的仆役已换了几轮,就连世世代代子孙交替的守陵人都被换了泰半,五殿下找到的这个粗实仆役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换走的,他走的当日,终于在皇陵别庄听到了一声啼哭。 林思拭去额间汗珠,打手语:当日,正是七月十五。 钟宛把手里的毛笔放下了。 安国长公主在头年六月被诊出了喜脉,隔年七月十五孩子才出来……这无论如何不是她的了。 七月十五……鬼节,最差的日子。 林思打手语:那仆役走后,没隔几日就听人说,皇陵别庄的管事在寻奶妈。 林思又道:又过了两三天,安国长公主带着小世子回京了。 钟宛面色沉寂,飞快写道:回来时有没有带着什么不能见风的人?安国公主身边有没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回京后,长公主有没有安排什么人去庄子上养着? 林思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长公主带回来的人,各个有名有姓,没任何特殊之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