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哭笑不得:“他就是在宫里长大的,这算哪门子软禁。” 林思继续:这事之后,郁小王爷又自请去北疆。 钟宛:“……” 钟宛叹为观止:“厉害了,这是要替他爹造反吗?” 先帝开国时封过六位异姓王,只有郁王府留下来了,郁家不但活下了来,还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但身为异姓王,很多事本就敏感,郁王爷深谙君臣之道,在军事上一向避嫌,不想居然被郁赦破了戒。 林思:郁王爷当天带着王印入宫,在大殿外跪了一个时辰,谁都劝不住,最后还是皇上亲自赶来扶起来的。 钟宛喃喃:“先得罪公主,再触郁王爷的逆鳞,他是嫌命长么……” 林思继续:是嫌命长。 钟宛无奈一笑。 林思接着道:过了一年,安国公主无意间发现郁小王爷服食寒食散…… “什么?!”钟宛脸上的笑意散去,“他吃什么?” 林思在“寒食散”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他……”钟宛磨牙,“他怎么不直接去吃砒{霜?后来怎么样了?” 林思写道:公主大怒,将郁小王爷足足关了半年,郁王爷请了皇命,将京中所有药房和京郊所有的道观都清理了一遍,杖杀了不少偷偷贩卖此药的奸人,直到半年后郁小王爷身体康复,郁王爷才收了手。 林思想了下,继续写道:又过了一年,郁小王爷…… …… 一时竟先写不完。 钟宛静静地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方才他还奇怪,郁赦怎么会做出求娶九岁的惠阳公主的事,现在看这对他来说还真不算出格了。 “他……”钟宛喃喃,“他这些年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要这么作死?” 郁赦是安国长公主的独子,是先帝走的那年有的,当年安国长公主孕中经国丧,哀思过度,孩子险些没保住,之后公主又去为先帝守陵,孕期将至时,都没来得及回京,在皇陵别庄就生了,之后大约是伤了身子,再没有过孩子。 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爱若珍宝,太后和今上也对这个孩子非常看重,郁赦的名和字都是今上起的,郁赦周岁时就被封为王世子,两岁就被接进了宫,饮食起居,一如皇子。 一如皇子,又不一样,皇子们还得明着暗着憋着劲儿争储,郁赦身为唯一的嫡子,一出生就是王世子,天生富贵双全的命,什么都不用愁。 他能有什么不痛快的,要这么糟践自己? 在钟宛记忆里,郁子宥秉性极佳。 比起旁人,郁赦只是稍稍孤僻些,不爱跟别人打交道,眉心总似有股散不去的忧虑,和手腕老辣的郁王爷不同,郁赦为人行事光明磊落,深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要不然……钟宛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林思见钟宛一直出神,拿起笔来写道:郁小王爷这几年好似换了一个人,行事乖张,性情阴鸷,去岁进了大理寺,种种手段令人胆寒,我有一次办事不利,落在他手上,险些被他直接杀了。 钟宛心中一凛。 林思怕钟宛担心,匆忙补道:无事,我提前知会了四皇子,四皇子将我的事转给了刑部,小事化了,稍查了查就将我放了。 四皇子宣景,林思这些年一直躲在他府上。 林思在纸上重重写道:郁小王爷,并不念旧情。 钟宛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钟宛倚在车窗边,静默半晌,还是不明白,低声道:“那五年前,他为什么……” 林思疑惑的看着钟宛,没听懂。 钟宛慢慢道,“四年前黔安府知州沈复临进京述职时,打着我的旗号去郁王府打秋风,他……当真帮忙料理了。” 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