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太阳穴,幸好那废材不信,等于交了底又等于没交。夏枫坚信总会找到恰当的时机。关键性的问题是要寻到炼制沙糖的澄清剂:压榨加热,澄清分离,蒸气凝固,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澄清。 要是没有这一环,不就跟普通的白霜糖一样,哪能引起震动。听拉贾尼的口气,莫卧儿应该有霜糖的存在。夏枫记得霜糖的制作相对简单,在中国明朝时就已成熟,晚期有更纯粹的糖料出现,但是现在肯定是没有遇水即化不留痕迹的沙糖。 思到这里,夏枫越想越靠谱,她的野心开始膨胀:我想要成为一个豪商,一个足以撼动当地财政的大豪商。既然玩了一把穿越,又来到这种地方,不想改变自己,就只能改变别人。那样,我才能真正过上舒心的日子啊。 夏枫雄心勃勃,没去管外面战火纷飞的世界。她知道阿克巴迟早要统一,社会最终会稳定。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 ...... 在等待拉贾尼给新身份的过程中,娜伊的身体渐渐开始恢复,那位女巫果然有几分本事。夏枫也陆续摸准了糖类市场,心中有了七八成把握。不再跟拉贾尼提什么白沙糖,一心琢磨新糕点好扔给他交差。 夏枫这时才知道,自己不光是个“武夫”,明明可以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常言道:宁做和平犬,不做乱世人。她撇了撇嘴,“只要够努力,乱世一样可以好好做人。” 不久,殉葬的消息开始如瘟疫般在哈兹尔镇传播。 夏枫不敢去想象外面是什么情形,只等着萝呼多的到来,她感觉,自己的队伍又将壮大,悲喜皆有。 大批大批的商人从战争地贝拿勒斯来到哈兹尔镇。 夏枫听巴依说,那帮商人早前从南边过来,拉着整车的粮食和红糖还有蚕茧,走到贝拿勒斯突然爆发战急,他们全数被困住。不止,甚至还有一些“红毛鬼”。 听见“红毛鬼”三个字,夏枫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这个时期的印度人也跟明朝一样,都是这样称呼蓝眼红发的西方人。按照夏枫的认知,巴依所说的不是荷兰人就是葡萄牙人,他们不是应该占领的港口城市吗?比如孟加拉湾一带,怎么跑到内陆来了! “那几个红毛鬼明明有船不坐,偏偏借道北上走陆路。”巴依嚼着鸡肉饼子,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们北上去哪?” “去震旦传教啊,蓝眼珠的蠢蛋打着好主意,还想顺道向印度教徒传授他们的教义。” 原来是传教士......这不是犯傻吗?这下好玩了,大明人荷兰人或者葡萄牙人,都聚在了一块。 “巴依大叔,震旦有其他名字吗?” “当然有,他们自称大明。”巴依灌下满口牛奶咂咂着嘴巴。 “那干嘛不称呼人家大明人?好歹是尊重嘛。”夏枫下意识想纠正他。 “嘁!尊重他们干嘛,背地里都叫震旦,当然见着了他们不会这样讲啰。”巴依一脸不愤:“震旦人多狡诈,乌思藏人多蛮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大明商人每年从我们这里拉了多少好货!不说别的,就说咱们的蚕茧,他们几个卢比收过去,织成丝绸卖给我们要几百个卢比。这帮奸商,活该被当成人质。” “什么,人质?” “是啊,我告诉你......” 夏枫听完有些不舒服,毕竟她是华夏灵魂。这亚格拉斯真是混蛋,怕搞不过阿克巴,竟想拽着“国际友人”跟阿克巴叫板。看来,他还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搞不过皇帝,只能使出偏门招数。不过政客多血腥,事实就是如此,夏枫知道激动也是瞎激动,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呢。 她好不矛盾,明明长了一幅阿三的相貌,却被当地人称着丑姑娘;明明有一颗华夏子民的心,却会被人家当成西域来的大洋马。这话虽然粗俗了一点,但是实情就是这样啊,在古代人的眼中,只要长成这副德性的都是蛮夷。 她有一种两边不落靠的孤寂感。 “巴依大叔。”唤他为大叔,又管威尔辛为姐姐,这称呼乱的,偏偏又没人发现这个问题。夏枫像个男人一样抱着头揉了揉,问他:“你是说那些人被邦王赶到这边来了?他们怎么会听,人家是来拉货的,战事一完拉到货就该回去嘛。” “不听能行吗?邦王不放他们通行啊。再说,去震旦的路都被大雪封山了,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你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东边那个震旦国啊到了冬天可冷了......” 夏枫赶紧打住他滔滔不绝的嘴巴,心说我比你了解,示意他说回正题。 巴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给你长见识还不高兴?镇上难得遇到我这种走南闯北的厉害人......”眼见夏枫欲起身离开,巴依总算停止了显摆:“对了,今天镇上又来了两批,后面还会来。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