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充满期待地道:“我听哥哥说了,夙恒要娶的姑娘是一只九尾狐狸精,那可是一只活的九尾狐,想必长得非常漂亮。” “婚典就在明日,你到时候便能看见她了。” 殊月说完这句话,像是想起来什么,接着嘱咐道:“这场婚典广邀天界神仙,你瞧见狐狸精也要把持住,大庭广众之下,别喝醉了酒。” 宁瑟爽快应了一声好。 当晚,他们下榻在冥洲王城的某一座宫殿里,殿内几间客房都摆放了梧桐木床,枕头和被子相当柔软舒适,宁瑟在自己的房间里躺了一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着。 她披着衣服坐了起来,撩开床帐去看窗外的景色。 皎月初圆,暮云飘散,庭中繁花如簇,端的是春意盎然。 两只山雀从窗台上跳了过来,挨在她身边啼叫几声,她伸手摸了摸它们的头,听清它们说了什么以后,手指倏然僵住了。 “留着明天再说。”宁瑟一手撑腮,出声打断道:“天色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山雀们瞪大双眼盯着她,仿佛没有丝毫困意,一定要把准备好的话讲完。 宁瑟向后躺倒,还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过了好半晌,方才压低了声音道:“以后和清岑有关的事,都不用再告诉我了。” 山雀们有点难过,扑着翅膀叫了一声。 宁瑟充耳不闻,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 她表面上不甚在意,这一夜却几乎没有合眼。 次日辰时未到,天光已然大亮,仙灵白鹤从天外飞来,箜篌和古琴奏响了祝祷的喜乐。 宁瑟乃是生平第一次参加婚典,因此兴致格外高昂,她虽然一夜没睡,仍然起了个大早。 这场婚典选在金碧辉煌的广坤殿举行,参宴的神仙和领主数不胜数,甚至包括当今天帝,以及一众德高望重的老神尊。 宁瑟端着酒杯正襟危坐,无意识地看向对面宾客,殿内灯辉流离,觥筹交错,她的目光刚好与清岑对上。 清岑分外平静地将她看着,表面上似乎没有半分波动 。 宁瑟蓦地转过脸,有意错开他的凝视。 此刻辰时将至,天帝陛下缓慢站直了身子,开始宣读繁冗的贺词,宁瑟放下酒杯,抬头看向主位,顿时心花怒放。 主位之上,夙恒冥君和他的冥后并排而坐,虽说冥君殿下身形修长高挺,外貌也是极其俊美,宁瑟的注意力还是被坐在他身边的狐狸精全部吸引过去了。 殊月见宁瑟对那只狐狸精如此感兴趣,轻笑一声开口道:“她叫慕挽,仰慕的慕,挽留的挽,三界内九尾狐族早就绝迹了,兴许只剩下这一只,如今也成了慕挽冥后。” 大殿内红纱轻扬,仙雾缭绕,慕挽冥后穿了一件深红华衣,在她的位置上坐得很端正,不过夙恒低头和她说了什么以后,她那莹白如雪的脸颊就泛起了微浅的嫣红。 显然是害羞了。 眼见那狐狸精不仅长得特别漂亮,还这么容易害羞,宁瑟忍不住抹了一把口水。 殊月执起酒杯与她碰了碰,似笑非笑道:“你是第一次瞧见美人么,都流口水了。” 宁瑟仔细思索了一番,发觉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花痴。 想当初在妙音海和清岑初遇时,她何止流了一把口水,脑子也像是不会转了,其中来回往复描摹着清岑的身影。 思及此,她双手捧起酒杯,没再抬头端详慕挽冥后。 这日的礼典结束不久,宁瑟随着她父王母后一同走出了正殿,因着冥君的婚典共有三十几日,他们还要在冥洲王城待上一段时间。 日子过得飞快,宁瑟却没什么感觉,晚上还是会失眠,但总归比原来好一点。 在此期间,清岑从未找过她。 她心想他果然断的干净,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藕断丝连。 待到最后一天的晚宴,宁瑟本以为自己见惯了大场面,已经不会再对着狐狸精发呆,然而当晚华灯初上以后,她还是忍不住对着慕挽擦了一把口水。 收回目光时,又刚好偏过了脸,刚好与清岑两相对视。 宁瑟心头一颤,仍然躲开了他的凝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