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小宫女,这附近只有个紫云阁,紫云阁里住着六皇子,奴婢见您衣衫华贵,不像是寻常人,就猜您应该是六殿下。” “你这小宫女挺聪明的。”六皇子轻笑着说。 看他唇角的笑,秦艽又愣住了,直到宫怿面露询问之色,她才惊醒过来:“六殿下笑得真好看。” 好吧,这又是一句蠢话。 此刻,秦艽恨不得打自己几下,枉她梦里梦外也活了两辈子,见识过的大场面不计其数,可唯独在他面前,她从没有像他所言的那样聪明过。 可怎么聪明? 靠近了他,才感觉到整颗心都在抖颤,抖得不像样子,像司膳司做的红糖凉粉碗子,不去碰它,就颤颤巍巍的,软得似乎顷刻就会塌陷。 “你在球场亭洒扫,听说那里是打马球的地方,你知道马球是怎么打的吗?” “殿下没见过打马球?”话出口,秦艽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其实马球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几个人骑在马上追一颗球。” “那一定很有趣了。”宫怿脸上隐隐有着钦羡之色。 秦艽想了想,说:“再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宫里会举办击鞠比赛,您是皇子,到时候肯定可以出席的。” 宫怿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秦艽想起他即使出席,也不受待见,更看不见,不是没事给自己添堵。 “我去过球场亭,但每次只能听见皇兄和皇弟们的叫好声,却不知到底是何等场景。” 见他容色黯淡,秦艽道:“六殿下如果想知道,奴婢可以讲给你听,这两日有人在球场练球。不过今天不行了,奴婢不能出来太久,等奴婢回去后认真看看,明天来给六殿下讲可好?” “你明天还来?” “奴婢趁吃午食的时候,偷偷跑出来。” “那我明日在这等你。” 秦艽去看六皇子。 宫怿的皮肤很白,白得像玉,晶莹剔透,泛着一种温润的光。这样的白,让他乍一看去像尊假人,尤其是没有情绪表现的时候。 之后,等秦艽已经远远跑开,回头往亭子这里看时,脑中泛起了这么一个念头。 * 其实秦艽说回去看看再来给六皇子讲,不过是个托词。 在那梦里,她整整在宫里待了十多年,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只是她还记着自己不过是个刚进宫的小宫女,应该什么都不懂才对。 第二天她如约而至,六皇子竟真的在,她就把看到的那些贵人们练球的场景讲给他听。 可惜时间有限,她只能待一会儿,就必须回去了。之后她又来过两次,六皇子每次都在,等着她给他讲击鞠的场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头绑蓝色额带的青衫少年,攥紧马缰,其□□白色骏马扬蹄嘶鸣,竟大半个身子腾空而起,从一旁险险避过。同时他一个回身,球仗直冲红色鞠球而去,将球挑起送至同队另一名红衫少年附近……” 宫怿迟疑一下:“你是不是看过演义小说?” 正说得慷慨激昂的秦艽,顿时消了声,过了会儿,她道:“倒是看过一两本。” “你识字?” “以前在村里的私塾外面听过两日,进了宫后,姑姑让学读书识字,所以学了一些。” 宫怿嘴角蔓起笑:“我见你讲这些,有种听人讲演义小说的感觉。” “这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