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地还有别的妖兽吗?”张七微有几分怒色,“小琳,人非草木,不能无情,然而不能因为亲疏之别,就罔顾人命颠倒黑白!” 东方琳涨红了脸:“七伯,我不是因为这个。我和我哥哥跟一恒都是一起长大的,他的为人我们最清楚。我绝不相信他会杀我十二姐,这里头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张七神色和缓了一点:“管家那孩子不会动手,但还有一个养妖族呢。如果不是他杀人,为什么要逃?” 东方琳哑了,望着窗外的夜色,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到管一恒,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留下来解释清楚! 这个问题,管一恒现在正在问叶关辰。 瑞丽市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很多条街道现在已经连灯光都没有,黑洞洞的空无一人。他们两个就站在一条小巷里,前方是空荡荡的马路,后面是一堵不高的墙。 腾蛇伸展开身体,把还在渗血的尾巴伸到管一恒身前,硕大的蛇头搁在他肩上,撒娇似的磨蹭着。 叶关辰正把一片栾树叶子撕碎往伤口上敷,听了管一恒的问话笑了一下:“解释?你看费准的样子,会听我们解释吗?说不清的。” 管一恒皱紧眉头:“我可以制得住费准。七先生为人公正,我们仔细解释一下,他会听的。” 叶关辰替腾蛇敷完伤,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蛇头,将它收回烛龙鳞中,转向管一恒:“他听是会听的,但是……第一,董涵设的这个圈套不算天衣无缝,可针对我们却是恰到好处。不说东方瑛死了,费准会发疯,对我们恨之入骨,就说东方瑛的死因,我和睚眦怎么能摆脱嫌疑?还有,东方瑛死在地下室里,总是想看那批赌石的不是我们吗?” 管一恒张了张嘴,眉头皱得更紧:“东方瑛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只看伤痕,确实……” “所以,我是脱不了嫌疑的。”叶关辰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用那批赌石把董涵逼得退无可退,他就来了个反戈一击。现在想想,我当时留下那张符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发现了,然后将计就计……好手法。” 管一恒恨恨地往墙上捶了一拳:“也怪我当时太心急,看见董涵不在床上就立刻离开了,应该把七先生和朱文都叫起来,那董涵就无可遁形了。” “这事得怪我们两个。”叶关辰心疼地把他的手拉过来揉了揉,“眼看胜利在望,就大意了。董涵就是抓住我们这个破绽才成功。” “可是他也不是没有破绽。”管一恒还是有些不太服气,“我们如果不走,总能找到他的破绽……” 叶关辰笑了笑:“我们走了,也仍旧有人找他的破绽。” “你说八叔?”管一恒摇摇头,“八叔未必能知道自己是怎么着了道的……” “不是东方八叔。”叶关辰意味深长,“我说的是朱先生。” “朱文?”管一恒怔了一下,“他能找到什么破绽?” “朱先生一直对董涵并不相信,如果有破绽,他肯定能找到。譬如说,我们给东方瑛喂过的药。这事我们自己来说,董涵不知有多少话在等着我们,但是如果由朱文来说,七先生就要多考虑几分。” “不错,只要有疑心,很多线索都会慢慢浮现出来,由别人找到,比我们找出来更有说服力。”管一恒眼睛一亮,随即又叹了口气,“但东方瑛尸体上的伤痕……想不到最后害了她。董涵也够狠,东方瑛那是费准的女朋友,费准对他真算是忠心耿耿了,他就算要陷害我们,难道不能找个别人?” 叶关辰目光微闪:“就是因为尸体的伤痕对我们太过不利,所以我们才不能留下来。不过死者是东方瑛……这个人选,恐怕不是董涵随便找的。” “当然。”管一恒恨恨地说,“她死了,费准就恨透我们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关辰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我总觉得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还能因为什么?”管一恒有几分烦躁地抓抓头发,“一团乱麻!” “不完全是乱麻。”叶关辰思索着,“隐隐约约的有头绪在,只是现在抓不住。”一阵凉风吹过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襟。 管一恒连忙搂住他:“冷吗?”两人从旅馆里出来得太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瑞丽地处南边,即使深秋也并不冷。管一恒是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但叶关辰刚才同时操纵了腾蛇和睚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