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微微一愣,还是跟在了陆鬼臼的身后。 陆鬼臼的脚步很稳,显然只是受了些外伤,但周遭人看到他这副浑身鲜血的模样,并不敢上前询问。 待到了屋内,张京墨才轻轻的问了句:“伤到哪里了?” 陆鬼臼道:“没事。” 张京墨道:“你又在生什么气。” 陆鬼臼只是埋头将星辰剑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他说:“师父,你不要同她说话好不好。” 张京墨:“……” 陆鬼臼扭头过来,他说:“我不高兴。” 这本就是无理取闹,陆鬼臼以为张京墨会同之前那般说他几句,却不想张京墨居然淡淡的说了声好,然后道:“衣服脱下来。” 陆鬼臼愣了愣:“师父你真的答应我了?” 张京墨重复了一遍:“衣服脱下来。” 陆鬼臼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乖乖的把衣服脱了,衣服褪下后,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一个狰狞的伤口,蚰蜒有毒,伤口定然会被腐蚀,陆鬼臼胸膛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露出的肉也是深黑色,显然是中毒了。 陆鬼臼满不在乎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待过两日,自己便好了。” 张京墨没说话,直接从虚弥戒里取出灵药,然后为陆鬼臼清理了伤口。有了灵药和张京墨相助,那伤口的毒素很快褪去,再加上陆鬼臼体内的水灵气,不过片刻伤口便已愈合。 张京墨为他疗伤的时候,陆鬼臼一直安静的看着,直到张京墨说了声好了,他才道:“谢谢师父。” 张京墨说:“他下次来约战,不必再故意受伤,拖上二十几日,斩了就是。” 陆鬼臼说好。 张京墨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陆鬼臼还想说什么,但见张京墨的表情,那话却卡在了喉咙口。 张京墨走了,陆鬼臼一个人沉默的坐在屋子里,隔了许久,他才问了句:“鹿书,为什么我总觉的,师父看孙茹丝的眼神,同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鹿书道:“如何不一样?”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陆鬼臼会对孙茹丝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陆鬼臼说:“师父看孙茹丝,像是在看着一个可以提拔的后辈,看我的眼神……” 鹿书道:“像什么?” 陆鬼臼说:“像看着一柄剑。” 鹿书:“……”他很想说一句,陆鬼臼,你终于发现了,但看着陆鬼臼如此低落的模样,却又有点说不出口了。 “罢了。”陆鬼臼笑了笑,他说:“剑有什么不好的呢,至少还是握在手里的东西……” 如同张京墨所料那般,蚰蜒妖回去之后,魔族便炸了——准确是说是廉君炸了,因为这蚰蜒妖在魔族的地位并不如之前陆鬼臼斩杀的魔将,所以在他和陆鬼臼打了个平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那魔将的实力,以至于延伸到了魔将身后之人。 廉君便是魔将身后的势力,被牵连也是正常的事。 对他来说最麻烦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而是他此时依附的大城主,正在潜心闭关修炼,没有个几百年是出不来。 而大阵突然提前破掉,其他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迅速的瓜分人界。 廉君心中焦急,但表面却只能不动声色,可是这次下四城城主还不如一个当坐骑的妖兽的事,却让他手下的势力更加动荡。 底下的人都开始怀疑廉君提拔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如同那个在人类修士手中还没有熬过一天的魔将那般名不副实。 廉君此时已是恨极了蚰蜒妖,如果可以,他几乎想去前线直接将其斩杀。但碍于各方势力,他只能按兵不动,求着自家大城主,能够早日练就神功,及时出关。不然再过个几百年,这人界的资源都被魔族之人瓜分完了…… 蚰蜒妖虽然没有击杀陆鬼臼,但他的自信心却膨胀起来。他本以为自己是被送到前线来送死,却没想到居然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想来这些人类定然是过惯了好日子,竟是连他一个区区蚰蜒都打不过了。 蚰蜒妖回去之后,也没有特意好好养伤,反而急于邀功。 廉君的手下上来禀告此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