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只当你得在家里多待几天。” 闻言,顾云浩忙将心中所想解释了一番,又说了陪着家人来府城买房子的事。 “你家中父母也在府城?”江程云问道。 “正是, 学生准备这几天陪着他们在附近多转转。” 江程云也是点了点头, 说道:“这是应当的, 你出于农家, 想来家里人为了供你念书, 这些年必是吃了不少苦,如今得中秀才, 带着他们松动松动身心也好。” 说到这里, 江程云又顿了顿, 继续道:“只是你自己心里要有盘算,不可太过放松而轻视了学业, 不然老夫就没你这个弟子。” “学生不敢。” 顾云浩连连摇头, 随即又想起一事, 继而说道:“老师,明年的乡试, 学生想尽力一试。” “老夫看着你并非一个急功近利之人, 怎么对乡试如此心急?” 显然没有想到顾云浩居然有这样的打算, 江程云不由蹙了蹙眉, 道:“莫不是中了个院试案首, 便自得意满,生出了轻视之心。” 见着老师好似有些误会,顾云浩也不再隐瞒,便直接说道:“学生家中的两位姐姐刚巧到了嫁龄……” 话才说了一半,江程云就恍然大悟。 多半是家中姐姐到了说亲的年纪,这个小弟子想着尽力一搏,看看乡试能否得中,然后多给家中姐姐一些依仗吧。 农家出生的孩子,不仅是在念书上艰难,就是对于科考所要背负的压力,也是要多上许多。 江程云亦是出身寻常之家,自然能体会到顾云浩的心情。 “老夫知你心思。” 理解虽是理解,但有的话还是要说出来,江程云叹了口气,直言道:“但以你现在的情状,还不到下场乡试的时候,且不说你治经之事,就是看你平时文章,也笔力稚嫩,还需得再打磨两年才可。” “乡试的主考官,向来都是翰林院出身,大多看惯了好文章,你以为就现在的水准,能入得了他们的眼?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闻言,顾云浩也是有些脸红,不由低下了头。 他一路从县试到院试,虽然不算多出风头,但每次考试也都名列前茅,又没有多大的波折,也算是顺风顺水了。 明年的乡试,他虽然知道自己并无太大的可能高中,但多少也有些侥幸心理,想着说不定运气好能取中。 “是学生想岔了。” 现在经江程云这么一说,顾云浩立马也紧醒过来。 若说院试乃是寻常百姓跟士族的分界的话,那么乡试便又是另一个分水岭。 要知道秀才跟举人的差距不只是一星半点,举人那可是有资格做官的。 ‘官’之一字,在这个时代不仅是阶层的代表,更是老百姓仰望的存在,当然,也是所有读书人毕生之所求。 越省一共六州十一府,参考乡试的秀才不计其数,其中更是不乏天资绝艳之辈,每科乡试,得中者仅寥寥百来人,大多数都只得落榜而归。穷其一生,都不得考中举人的秀才,更是数不胜数。 在科考一途上,只有不断的努力奋进,根本没有侥幸和运气这一说。 “你明白就好,你的心思我知道,但即便为着家中姐妹,也不必急于这一时。”见他像个孩子一样低头认错,江程云又是一叹,说道:“人这一辈子得活好几十年,只要你今后争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