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露踟蹰。 文瑶怎么说也是这府里的大丫鬟,万一殿下怪罪下来,王妃娘娘或许能安然无恙,她的性命却难保…… 许卿卿看出了梓露的犹豫:“你若不能替我办事,便回你真正的主子身边去吧。” 梓露听得一怔:“娘娘,您这是何意?奴婢哪有什么真正的主子?” 许卿卿“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大婚之日,我赏了你一只碧玉镯子,你看似十分喜欢,实则却从未戴过。那玉镯值五两白银,我一开始以为你将其视若珍宝,不舍得轻易佩戴,可就在前几日,我却在那值夜的沁月手腕上瞧见了,可见你对区区几两银子根本不屑一顾。” 寻常丫鬟,断然不会如此,毕竟五两银子可是大半年的例钱。 可见梓露的身份,并不像看上去这般简单。 早在这丫鬟趁她醉酒,套她身份那日起,她就起了疑心,现在看来这怀疑倒是没有出错…… 梓露目光闪烁,咬唇不答。 不是不想辩解,而是实在不知该如何辩解,她处处留心,本以为能瞒天过海,怎料还是被许卿卿看出了端倪。 她早已不记得那玉镯去了何处,只记得自己随手丢在了小屉里,想来应是被值夜的沁月偷偷给顺走了。 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纰漏,偏偏被许卿卿看在了眼里。 梓露觉得,自己还真是不走运…… 桌上的茶水袅袅冒着热气,许卿卿不急着喝茶,而是静静看着梓露。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道:“你若不打算说实话,我便只能将你交给泓亲王了。” “娘娘难道就未曾想过,奴婢其实是殿下派来的人?”梓露问。 许卿卿摇头,她早已看出并非如此:“如果你是林泓逸的忠仆,对我身份起疑后定会立刻告诉他,而不会闭口不言。” “那奴婢若是徐抒怀徐公子的人呢?”梓露又问。 这次,她是看着许卿卿的眸子问出声的。 犹记得头一次见到许卿卿时,许卿卿瑟瑟发抖,柔弱如风中杨柳,与眼前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短短半个来月,何以改变如此之多? 可仔细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一个人若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遭了太多的算计,怎可能没有一星半点的改变? 再柔弱下去,那便是坐以待毙了…… 许卿卿闻言依旧是摇头:“入宫你是徐抒怀的眼线,就不会让我发现梳妆盒中的那只蛊虫了。” 帮着徐抒怀将自己瞒在鼓里多好? 若瞧自己不顺眼,随时还能再下一次蛊,何必主动让事情败露? 梓露实在无话可说。 是了,她既不是林泓逸的人,也不是徐抒怀的人,许卿卿一点也没有猜错。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主子并不想害我,却也没有下定决心要帮我,他在犹豫,想瞧瞧我究竟有没有本事,值不值得他结交。”许卿卿接而道。 梓露知道瞒不下去,苦笑了一声:“看来,娘娘您早已猜到了他是谁了。” 许卿卿不是没有思忖过,除了林泓逸和徐抒怀,最有可能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便只剩下袁夫人,可梓露对袁夫人的厌恶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昨日在百花园赴宴,才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个人——林淮安。 那教她拳脚的武师,是林淮安推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