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卿将剑插回剑鞘,厌恶的睨了那女子一眼,转身欲出卧房。 “大人!”那女子急急叫道。谢正卿带着半分好奇停了下脚步,转头看她可是打算招什么。 那女子见他真要走,便忘了先前的胆怯,扲着被子坐起身,钗垂髻乱,双眼痴迷:“首辅大人在晚宴时曾看了奴家两眼,张大人说是首辅大人看上奴家了,奴家虽是张府舞姬,身子却是一点也不脏,至今仍是……” “来人!”随着首辅一声唤,顿时有十数锦衣卫涌入屋子。 谢正卿瞥了一眼床上,便冲着众人问道:“离京多日,可有耐不住寂寞的?” 锦衣卫们不知如何答这个问题,面面相觑,心生彷徨。 一丝不屑自唇角勾起,谢正卿指着床上:“这里有个上赶着劳军的。”说罢,便出了卧房,只岑彦跟了出来。 走出数十步后,谢正卿驻下脚,看着眼前开的正艳的木芙蓉旁丛生着几朵小野花,便伸手将那小野花一把碾碎:“散布出去,胆敢再进献美人的,断不轻饶!” *** 戊京某处集市下的河边,又躲过一波追杀的苏妁与霜梅正坐在地上粗喘着。 “小姐,他们方才那哪是抓人,分明就是要杀了咱们!”霜梅捂着胸口边喘边说道。 苏妁喘的也厉害,但还是克制着动静往两边谨慎的瞄了瞄。心忖着是啊,那些人果真是下了杀心,根本没有活捉的意思。 见四下暂时并无危险,她转头搭上霜梅的肩膀:“必须得想个法子!若不是先前集市上人多好逃,咱们定是没命活了。” “可是小姐,您说汪家为什么要派杀手来追杀咱们?”霜梅也是想不通了,便是汪萼看苏家人再不顺眼,两个小丫头又值得他大动干戈么。 苏妁转转身在地上寻了个平坦的位置坐下,平静的望着眼前的河水,言语也如那潺潺的水流般清明。 “兴许是汪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吧。他想将苏家人全害死,便觉得留我在外面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加之大哥那事他必明白是我在背后挑动,他怕杀了大哥令汪语蝶伤心,便只能将气撒到我身上。奈何我是被通政司明文释放的,他便只能私下里派人除之而后快。” 霜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很快又迷糊了:“可是小姐,咱们出来后听到那么多关于老爷的传言,近乎将老爷捧到了青天的位置!汪家这么做,就不怕遭世人唾骂么?” 苏妁冷笑:“霜梅,你还记得那个杨青天吗?” “记得!小姐还为他去送了行。”霜梅望着苏妁,目光炯炯。 “是啊,若非他死后大小老婆出来闹,咱们也不知他其实是昏官一个。很显然,在他死前有人特意的粉饰美化他,从而激发民间对谢首辅滥杀无辜的怨愤。想不到这同样的招数,转眼就用在了我爹身上!” “那小姐,这么说谢首辅其实是个好官?” “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