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妁并不认识此人,只是看他坐席较为靠北,又身着轻甲,想来该是品阶不低的将军。 为免给爹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不能硬抗,那便只有示弱了。 “唔——”她嘤嘤哭了起来。 原以为这丫头会伶牙俐齿的高谈雄辩,可这蓦然的一哭!却乱了李达的阵脚。 “你……我不过就是随便问上一句,苏姑娘你哭什么呀?”铁血汉子不怕刀不怕枪的,就怕女人的眼泪,蚀骨啊! 特别还是个荏弱纤纤的小姑娘,为他一句话嘤嘤垂泣,梨花带雨的,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比在战场上连斩百人还作孽! “不是……我说苏姑娘,你别哭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说你……”急的李达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苏妁终是不哭了,可说话还是一句一哽,字字委屈:“民女方才及笄……久居深闺未识人……今日见将军貌似关公……声如洪钟……民女害怕……” 将话哽咽着艰难说完,苏妁又抽噎了几声。且不问缘由,单就这莺莺悲泣,便是闻者伤心。 莫说是李达一个粗人手脚无措,就连帘幕后的大齐皇帝皇后亦是百般不解!这是先前那个引经据典,言之凿凿的丫头? 在苏妁身上盯了半晌后,朱誉晏又与肖后齐齐看向了谢正卿。 随侍在身后的宋吉,也耐不住好奇偷偷瞄向谢正卿。这可是大齐雷厉风行、雄韬伟略的首辅大人呐! 这种娇里娇气的女子,他当真……看得上? 却见众目诧异之下,谢正卿嘴角的那抹弧度,荡漾的越发明媚了。 这丫头还真是看人下菜碟儿,花样繁多呐。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依旧晚8点见噢~ 第三一章 淡淡的秋风丝丝凉凉的吹拂进广宴堂, 镇国将军李达却渗出一头细细密密的急汗。汪萼见状便知不能再指望他了,他不是苏妁的对手。 汪萼笑着起身, 并不凌厉的伸手虚指一下李达:“我说李将军啊,你怎忍把这么一个幽闺弱质未见世面的小丫头吓哭?” 接着又走近苏妁, 像哄个小孩子似的温言相劝:“妁儿莫哭, 谁若是欺负你啊自有汪伯伯替你做主!” 苏妁敛了敛面容上的委屈, 冲汪萼点点头。心忖着好在这大堂之上还有爹的一位恩师, 能帮自己圆一圆场面儿。 可一旁的李达就怔住了!他一不辨菽麦的武夫自是不知汪萼唱的是红脸儿,只心忿道:怂恿他来找这小姑娘麻烦的是汪萼,这会儿站出来带头指斥自己的也是汪萼! 但李达还是个顾全大局的,明白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自己人和自己人内杠, 是以便简单赔笑糊弄过去,回了席位猛饮三大杯。 汪萼见苏妁这会儿不哭了, 便继续慈父般的笑道:“妁儿所献的张氏后人这只雕件的确是个宝贝,那龙鳞刻绘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就连圣上方才都开金口说真龙呼之欲出了!” 闻这番夸赞,苏妁连忙谦巽道:“汪伯伯, 玉龙活现乃是张氏后人技艺出众,妁儿也只是借花献佛,不敢居功。” 接下来便听闻一声难辨意味的长笑, 只见汪萼捊了捊花白浓密的胡须,转身面向宝座玉台,双手恭敬叠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