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明玉殿,晚冬的冷风极是不留情面的拍来。萧妙磬刚从暖处走出,顿时被冻得打了个激灵。 她不禁想,这风真冷,对比起来钰哥哥的怀抱暖和多了。 猛地一怔,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困窘唾弃,萧妙磬忙将这想法抛掉。 自这之后,建业宫众人皆发现,萧钰从痛苦颓然中渐渐走出。 他不再失魂落魄的抱着萧织枯坐于轮椅,他仿佛从漫长的宿醉中醒了过来。 这无疑令所有人高兴,甚至感动的想要落泪。 当萧钰主动去给小甘氏请安时,小甘氏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捂着嘴呜咽出声。 夫君去了,姐姐去了,长公子又迟迟是行尸走肉的状态,这让他们这些妇孺怎么办? 天可怜见,长公子终于自脆弱中重新坚固,这样夫君和姐姐的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些吧。 “长公子……”小甘氏情不自禁唤出声,说罢方意识到如今他已是主公,该换称呼了。 “儿子向母亲请安,这些日子劳母亲担心,是儿子不孝。”萧钰平静说着,又对小甘氏身边同样挂着泪的萧令致道,“也害令致担心了,为兄已无恙。” “大哥……”萧令致知道是萧妙磬劝好了萧钰,她想到这里心中就觉得泛疼,难受而抑郁;但见到萧钰能够走出创伤,她又无比感谢萧妙磬。 父母相继死于非命,死生不复见的惨烈结局,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萧令致真的很感谢萧妙磬能够唤回萧钰的心。 因甘夫人临终时,嘱咐萧钰事小甘氏为母,故而萧钰改称小甘氏为母亲。 小甘氏也改称呼萧钰的字,她与萧令致陪着萧钰说了会儿话,三个人的心情都有好转。 萧妙磬这些天则频繁去吴家。 吴均将军战死,尸骨无法归乡,吴纪又断臂,再赶上萧绎同甘夫人的大丧,整个吴家的氛围甚至比建业宫还要悲伤沉重。 萧妙磬每天穿着素服,同吴琪一起给吴均将军诵经超度。 萧妙磬的武功是向吴均学的,吴均平日繁忙,只是指点萧妙磬一二,剩余时间都让她和吴纪吴琪兄妹切磋磨炼。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妙磬尽到了所有该尽的。 诵完一遍经文,萧妙磬在吴均的灵牌前上了三炷香,祭拜过罢,她和吴琪走出灵堂。 吴琪挽着堕马髻,整个人毫无神采。雪白的丧服宽大的披在身上,令她原本柔软的轮廓看起来平添几分坚硬。 两人走到吴纪房外不远处,萧妙磬问她:“吴少将军今日怎么样了?” “还和昨天一样,不好。”吴琪面含忧虑,“他比以前消沉太多,只是不想让我担心,在我面前强撑无碍。” 萧妙磬感到难过,昨天她来吴家时,吴纪就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她甚至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心底的自暴自弃。 年华大好的儿郎,正是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之际,还身负“神射手”之名,何等的意气风发? 一夕之间尽作泡影。 纵然他战功赫赫,又有救主大功,获得了萧钰无数封赏,但那根本无法抹平他的伤痛与抱憾。 他甚至觉得自己成了个拖累妹妹的废人。 快走到吴纪房门口时,两人都没想到屋中会响起女子的声音。 这女子还是两人都认识的,竟然是萧银瓶,她竟然正好在两人诵经超度的时候跑到吴家来了。 忽然萧银瓶的声音被屋子里一声刺耳的破碎声打断,萧妙磬听到萧银瓶倒吸一口气。 吴琪也一讶,她记得诵经之前在吴纪桌上放了碗热汤的,这破碎声难道是汤碗打碎的声音? “吴纪,你这是做什么!你就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