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线---------------------------------- 今日起早宋郎生给了我一沓纸。 我瞅这每张纸上都绘有一个人像,并用小楷注明此人姓名官职及性情特质,“这是?” 宋郎生道:“早朝的官员大抵都在此,公主将此记熟,可在朝会上一一认出,不易出错。” 我恍然道:“这是你画的?” 宋郎生负手而立:“不错。” 我道:“画的真丑。” 由于背对着我,我瞧不见他的反应。 我又道:“你居然还把你自己给画上了,拜托我难道连你也认不出么……” 还是不晓得他是何神情。 我继续说:“话说回来你是如何绘出你自己的?莫非你平日躲屋里就是偷照镜子来着?还是说你在画此像时搂着面镜子照着画的?啧啧……” 宋郎生转身把那叠纸夺走信步离开,我只得跟着后头道:“好好好,驸马你笔工上乘惟妙惟肖……” 这倒是句大实话。 这些画像虽比不上什么大家名品,至少神形皆足,想来若是看过一眼待见真人一瞅一个准,我趁早膳时笑吟吟看,只到末尾愣了片刻:“此人……” 宋郎生探头瞄了一眼,道:“此人乃是十三道监察御史,名叫杨睿林,有何问题?” 我嘴中有些发苦地道 :“竟是御史言官,这下麻烦可大了……”遂将路上撞倒老爷爷一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宋郎生听罢问:“公主没认出他,他可认出了公主?” 我回忆了一下,道:“现下想想那时他起先是破口大骂,待看清我的脸确是噤了声,然我当时光顾着道歉,没注意到不妥……” 宋郎生搁下饭碗,起身道:“公主,随我来书房一趟。” 到了书房,他指着书桌上散落着的奏疏问:“这些可是太子差人送来给公主过目的?” 我点了点头。 宋郎生想了想,向我微微躬身:“不知公主可否让我一阅?” 我忙点头答应,又说:“多大的事,何必行这种礼,你这样我慎得慌……” 宋郎生看着奏疏道:“这本是越权,有时依矩行事方不会出纰漏。” 我听的怪不是滋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宋郎生看了一轮,最后拣了其中一份杨睿林“改稻为桑”的奏疏,说:“这份东西只怕杨睿林是想不出的,他是赵阁老的人,此策应是赵庚年的意思,然而赵庚年的奏疏却对此策只字未提,反倒让个不起眼的御史去说,想来欲要在朝上给太子殿下和你一个措手不及,加之公主你未认出杨睿林一事,不论赵庚年有否起疑,都免不了对你的试探之心。” 每每宋郎生滔滔不绝的说起这些朝中破事我都听的悬乎,这次更是被绕的可以,只得问:“你的意思是,一会儿早朝,赵庚年会有心让杨睿林为难我?” 宋郎生点头:“并非没可能。” 我冷汗涔涔,“我记忆尽失,他若问起那些朝廷要事,我回答不利索,不就露陷了?” 宋郎生微挑眉:“公主对‘改稻为桑’一事,有何看法?” “问我?我……我可什么都忘个干净……” 宋郎生说:“不妨说说看。” 他这样问,分明我有心考我,我揉了揉隐隐跳突的额角,“我……觉着不大靠谱。现今这个时期,天灾人祸不断,温饱尚未解决,还指望发展什么丝绸业充盈国库……” 宋郎生脸露笑意,示意我继续说。 我硬着头皮道:“除非等大庆海军剿平了为祸东南的倭寇,肃清海路,打通与西域诸番往来的丝绸之路,那时将一半农田改为桑田,带动丝织、棉纺、水陆运输等行业发展,才是项真正意义上的有用国策,这些事总归是要循序渐进,事缓则圆嘛。” < br> 宋郎生抬眼向我眼中瞧了瞧,把奏疏朝书桌上一放,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公主你这个脑子就算把我给忘了,都忘不了这些治国之道。” 我揪住他的袖子,说:“你都没说我说的对不对,一会这么说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