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我靠在木栅栏上,说:“有些事没想通,睡不稳当。驸马呢?满脸心事重重,莫非同病相怜?” 宋郎生挑开身旁的细竹帘,道:“我想不通的是案子。” 我问:“你以前也是这样么?” “什么?” “就是这样,”我指了指他蹙紧的眉头,“成日忧心公事,态度冷漠,喜怒不形于色。” 宋郎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我呢?”我凝视他灯下的侧颜:“是否真如传闻一般骄纵蛮劣,倚权弄势,只手遮天?” 他把我的目光望进眼中,问:“公主自己认为呢?” 我叹道:“我分明已忘了……” 他说:“并非说是失忆前,自你失忆起,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我愣了愣,未料他会如此相问,但他既然说起,不妨扪心自问,和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任性,脾气也不好,稍不顺心就喜欢无理取闹,也不怎么爱吃苦。”我一边回忆一边笑说:“攀比心也挺重,常常羡慕别人,常常嫌弃自己。” 宋郎生没有插嘴,继续听我说。 “有些东西明明在手,却总是如履薄冰的患得患失;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却总是一条道走到黑,到了最后,除了认栽和怨天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我虽是含笑,但没撑着,想去神情应有些落寞,恰好上头的乌云散开,月亮光洒了我一身,还挺刺眼,我听出身旁的声音略有波澜:“倒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瞥了他一眼,“你这是讥 是讽啊?” 宋郎生道:“又讥又讽。” …… 宋郎生又揉揉我的头发,他似乎有种把人弄的乱糟糟的嗜好,“公主,现在的你有一样和过去不同。” “哪样?” 宋郎生面容与眼底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就算是一条黑路,只要公主认定,就一定会走到底,永远不会认栽,永远不会放弃。” 有那么一恍惚,我以为他这话中充满着善意和赞许。 宋郎生道:“因此才会有那么多可怜人栽在公主手上。” 看来什么良好的交流根本就是个错觉,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毒舌驸马,我居然还差些沉浸在这良辰夜景中。 我负气转身,决定两天不同他说话。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握住,“包括我。” 我讶异转头。 宋郎生手上稍使了些力,拉着我往廊外的草地走,然后拽着我一起坐下,说:“躺平。” 我挣不开他,“喂”了一声,他说:“现在,连牵手也不可以了么?” 我一怔,识趣摇头,“我并无此意。” 他将牵手的姿势换作十指紧扣,自顾枕在草丛中,我坐的有些局促,只能如他所愿挨着他躺下,学着他仰头望着夜荧闪烁。 他忽然说:“现今是调换过来了。” 我疑道:“什么?” “彼时,我一点也不喜欢公主,更不愿和公主独处,公主总是用皇权来胁迫我,我亦是积怨颇深。有一次,你就是这样毫不讲理,逼我躺着这儿陪你看月亮。”宋郎生把声音放沉了一笑,“其实那晚根本就没有月亮,连颗星星都瞧不着,两人就这样黑漆漆的躺着。” 我忍不住说:“那不是挺恐怖的?” 宋郎生道:“反正和公主在一起就是件恐怖的事,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瞪了他一眼,想了半天想不出怎么反驳,“罢了,看在你第一次谈及我们的过去,就姑且不与你计较。” 宋郎生瞧着我,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渐渐的,倦意席卷而来,天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