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了厨房。 偌大的会场,鸦雀无声的死寂。 莫誉毅喘了喘气,回头看见站在餐桌前面无血色的女人,疼惜般将她抱入怀中,轻轻的顺了顺她僵硬的背部,道:“安静了。” 秦苏埋首在他怀中,小声道:“我好像低估了一件事。” “不要有负担,他们只是饿久了。”莫誉毅安慰道。 “……”四周还未散开的人群霎时止步。 有人总觉得这事太过荒唐,想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到餐桌前,还有一道卤菜和那一整块冰的玩意儿。 莫誉毅护着秦苏早早的离开的现场,显然没有见到恢复通讯过后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那一幕。 一张圆桌,挤下了数十人,一个个放弃了筷子刀叉,就这么用着手想要抓到桌子正中的卤鹅。 卤鹅已经被卤成了黑红的眼色,表面徐徐的泛着一层有光,卤汁浇盖在大小均匀的肉块上,无孔不入的渗入每一块缝隙中,卤料有些辛辣,能激烈的刺激一个人的味蕾。 鹅肉像是集合了各家之长,闻起来浓香诱人,吃进嘴里更是鲜美多汁,每咀嚼一下,好像都在逼出鹅肉藏匿许久的肉汁,就那么一口,如同上瘾的瘾君子止不住口齿的磨合。 视频曝光出的下一刻,广场上其余四家排起的长龙瞬间一散而去。 管家摘下眼镜,似是不在意一般擦了擦,当重新戴上的瞬间,一群人早已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以及他身后那屈指可数的食盒。 一旁的工作人员将牌子立起,清楚的写着:一人一盒。 西城步行街的秦膳坊,似乎也受到了波及,陈妈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群人拿着什么东西一涌而来。 裴小谦急忙将店门合上,店外一群人趴在玻璃窗前,似乎嘴里还吼着什么。 裴小昕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慌乱道:“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来吃饭的?” 似乎是平静了许久的秦膳坊,从未有过这样的阵势,那群人就跟从动物园放出来的野兽一样恨不得踏平了他们这家小店面。 隔壁药房,肖青笑意盎然的坐在窗前望着这一幕,新闻里只有短短的只字片语,毕竟关乎着领导们的脸面,现场画面也被打上了马赛克,只余下一个闪亮亮的招牌:秦膳坊。 阔别数年,他的小苏又一次用精湛的厨艺造成了一场轰动,正如那一年的宫宴,平凡的一道菜却是引得宫内众人追捧,连续半年,帝后的膳食中都必须见到那一道家常豆腐,没有过于奢华的陪衬,简简单单的嫩豆腐,看似是肉的肉块也是用豆渣混着芋头煎炸而成,整道菜,平常的随随便便一个普通人家都可以吃到,独独就是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膳食,让她走上了金銮宝殿。 秦苏没有过多的雄才伟略,她走的每一步都会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斟酌,该出场时,她会带着所有荣耀一鸣惊人,该收敛时,她会褪去一身荣光小鸟依人。 会场后厨内,名厨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刚刚会出现那么一幕? a厨师走到秦苏的灶台前,无论的锅里还是蒸笼里已经没有可见到的食材,所幸那只竹桶里还残留着一些米饭,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捡起一两颗米粒放入嘴中。 b厨师见状跟上前,小声问道:“味道如何?” a厨师摇了摇头,苦笑着转过身,随后微不可察般轻叹一声,“果然不能如同井底之蛙,天外有天,小姑娘有那个资格胜过咱们。” c厨师不甘,同样捡起一颗米粒放入嘴中,淡淡的米香,淡淡的竹香,又是淡淡的肉香,虽然三者味道都很淡,却是不知不觉中像米又像肉,扑朔迷离的味道,就像是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循环着,他惊愕的捂住自己的嘴,低头笑了笑。 “如果还有幸能够见到秦小姐,我定然要向她请教一二。”a厨师再道。 “得了,别指望了,莫家可不是咱们那个人来人往的酒店,收拾收拾吧。”b厨师放弃的品尝,叹口气将自己的厨师帽摘下。 下午的阳光稀稀疏疏的从树缝中散落,一辆车驶过无人的环山公路,卷起地上的残叶,遗落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车辙。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