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去用了。 如此直接的交谈,张御史显然是没打算他拒绝。 齐鸢的确没办法拒绝,如今他在朝中无凭无靠,认识的不过就这几个人,早早交恶对自己也没好处。 “听说望社成员都是生员,个个文采绝艳,学生如今只是生童,去了岂不是班门弄斧?”齐鸢适当地表现出了担忧的表情,一脸纠结道,“况且听说非望社成员,如果想要参加集会,看他们斗文的话是需要事先通过审核的,学生……” “这些自有我来安排。”张御史却挥挥手,满不在意道,“齐小友之才世所罕见。进入望社集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齐小友肯帮下官此忙,下官自会将其他事情安排妥当,无需小友担心。” 齐鸢心里轻轻一跳,面上却不显,只拱手道:“张大人谬赞了。学生愿往金陵,一睹文集盛会!” 他说到这里,含笑冲张御史和谢兰庭深深一揖:“那学生便回家,等待大人安排了。” 张御史对他这番表现满意至极,连声说好,又安排人亲自将齐鸢送回齐家。 齐鸢一直等到进了齐府大门,脸色才一点一点沉下来,眉头轻轻皱起,暗自盘算着这次金陵之行。 现在他骑虎难下,这一趟势必要去了,不知道孙师兄俩人在那如何?而张御史又希望自己怎么做? 另外,自己这次难得能出扬州城,路引应当会有张御史来办,钱知府必然不敢拦了,那趁这次机会还能做些什么? 他忧心忡忡,迟迟没有入睡。 四望亭里,谢兰庭也冷淡地看着张御史久久不语。 张御史等齐鸢走后,转过身见谢兰庭神色不虞,犹豫了一番后才道:“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了。” 谢兰庭这才垂眸,只是嘴角绷紧,显然隐忍着怒气。 张御史看他这样,想了想又道:“不让齐鸢去金陵也行。但我不明白,你为何不拉拢他?” 他说到这顿了顿,叹气道,“虽然我们之前已经选定了何进,但何进不过是比寻常童子好些。若没有齐鸢,何进的才分的确难得。但现在有齐鸢在此,这位可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文章见解已有冠冕佩玉,雍容气象。这种人才百年难遇,何进如何能跟他相提并论?” 张御史越说越激动,不由道:“以我之见,兰溪社应该由齐鸢来做。这次集会,也应该考齐鸢去争!” “你为何非要选他?”谢兰庭有些烦躁道,“有我安排,何进就够用了。” 张御史:“可如果是齐鸢,你都不需要从中安排!何进无论才情还是智慧都远不如齐鸢。” “刀子太快了,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拿得住。”谢兰庭轻轻嗤笑一声,抬眼看过来,冷声道,“齐鸢的聪明才智不在我之下,我跟他来往都要打出十二分的精神才行。你既然知道他是天纵奇才,如何有信心让他为你所用?” “这次去金陵,我看他十分乐意。他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小小生童,哪了解朝廷纷争?如今你我对他有知遇之恩,又肯为他出力,替他扫平障碍,用心提拔,他若是知恩图报之人,自然会跟我们一派。而且……”张御史注视着谢兰庭道,“你岂会怕刀剑无眼?除了那位京城的小神童,你哪有正眼瞧上的人。何进的文章也被你批得一无是处。” 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他知道一开始谢兰庭对齐鸢有偏见。但后来谢兰庭几次暗中帮助齐鸢,这次府试更让自己提醒孙公公“过问”一下扬州的生童,种种迹象都表明谢兰庭早已看重齐鸢了。 他看中了齐鸢,却又在努力撇开跟齐鸢的关系。 “兰庭。”张御史神色凝重起来,又带了几分难以置信,看着他问,“你莫不是……” “张大人多虑了。”谢兰庭避开了他的眼神,转身道,“我只是不确定齐鸢是否适合,他太聪明,如果早早察觉反对我们不利。” 张御史点了点头,这话有几分道理,却不足以说动他。 “你的顾虑有道理。但你为什么暗示钱知府你对齐鸢十分厌恶?钱知府总是试图联系你义父,你是怕他向你义父告状?” 谢兰庭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似乎对这番猜测无动于衷。 张御史却想起了很多,忍不住问:“你怕他的下场跟顺天府神童一样?” “够了!”谢兰庭皱了下眉头,突然打断道:“张大人,时候不早,你也该歇息了。” 他说完从松木长桌上拿起齐鸢抄写的小说,紧紧攥在手里,转身看了眼张御史,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摇了摇头走开了。 张御史看着他快步离去,又想起了顺天府那位神童。 他跟蔡贤并不怎么来往,只隐约听到小神童那场意外应是蔡贤的手脚,有人说蔡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