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到手,可好歹不似从前那般笨拙了,针法也学会好几种,四月的女红考校居然破天荒得了甲等下,虽然整个含清斋都没有乙等,但她也初步具备绣出一个完整香囊的能力。 她点点头:“哥哥放心吧,我可以的!” 见她毫无察觉,谢昶也虚惊一场,心道往后两人在一起时还得多看着她些,这种情况多来几次,迟早要被她发现端倪。 手掌湿漉漉的,回过头才发现那个家伙一直在舔她手里的草饼,没给它吃,它就默默跟着她的手舔,舌头挂下来比人的脸都长,但居然比雪貂还要温顺!那只雪貂若是看到肉不给吃,非急得把象牙笼扒拉得震天响不可。 阿朝不禁笑了笑,举着草饼的手让了让,它便安安静静地跟过来继续舔,阿朝走到哪,这个巨无霸就会乖乖地跟到哪! 阿朝陪它玩了好一阵,玩累了才坐在草地上,近处萋萋芳草,远处落落长松,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蔷薇花香,两只小兔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磨牙,而她怀里抱了只软乎乎的胖橘猫,靠在谢昶的腿上看碧蓝的天空。 “原来京中还有这样的地方,居然没听崇宁公主提起过!” 且今日天气这么好,整座园囿居然只有他们二人! 谢昶负手而立,垂眸看着她柔软的发心:“崇宁公主当然不知道。” 阿朝怔怔抬起脑袋,哥哥这是何意? 谢昶眉梢一挑:“你要不想想,这里为什么叫朝苑?” 阿朝脑瓜子霎时嗡嗡作响,良久之后,才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不会真与我有什么关系吧?” 谢昶望着远处的“麒麟”,“那两只瑞兽后来被先帝赏赐给了雍王,雍王爱好奇禽异兽,将它们都豢养在自己的园囿中,这雌兽所诞的幼崽被我要了过来,着人一路暗中护送进京,可这东西实在引人注目,养在庄子里并不合适,我便干脆买下这处山清水秀的林苑,将它安置在此处。你若喜欢,来日每逢休假,或等含清斋的课业结束,可随时过来游玩小住。” 阿朝直呆愣了好半晌,才喃喃问道:“你是说……这园子是为我买的,这只麒麟兽也是你给我寻来的?所以连朝苑都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谢昶垂眸,当是默认了,阿朝却更为震惊:“哥哥为我买下了一整座园子?还有这满园子的珍禽异兽也全被你搜罗过来了?” 这么大的手笔! 谢昶眸光定定看着他,反倒先问道:“你很喜欢那只雪貂,后来怎么又送回去了?” 阿朝还未从方才的震愕中回神,听他如是说,才讷讷着回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雪貂像个烫手山芋,太子殿下慷陛下之慨送给了我,太后娘娘却要我记住自己的身份,横竖我是做不成太子妃了,总不能还要人家的东西。” 谢昶笑了下:“那你呢?一点也不惦记太子?” 阿朝脑袋枕在他膝盖上,舒舒服服地看天:“我就惦记哥哥!” 这话无意间说出来,带来的刺激却不知一星半点。 身体里的千回百转,照应在面上不过极轻一笑:“这话日后可要仔细着说,别忘了哥哥也是男人,能受得住你这般撩拨吗?” 阿朝垂眸轻轻弯了弯唇角:“不管,你说要给我做一辈子哥哥的。” 身子转回去时,却禁不住悄悄红了脸,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他难道觉得,方才这话是在撩拨? 以往虽然也偶尔垂涎于他身上某些属于男人特质的部位,但那仅仅是出自女子的欣赏,她对哥哥的心绝对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这可是哥哥呀,将她从小养大的哥哥。 可他这么一说,方才的坦然全都化成了局促,还有些说不清的羞燥,一时只觉有股腾腾的热气从贴着他膝盖的后背轰然蔓延而上,烧得她脸颊脖颈皆染上一层绯红。 阿朝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他一句话搅得心神不定,也许是天热起来了,方才又在草地上跑了一圈,发些汗也属寻常。 她抚了抚手里的橘猫,下意识地挪了身,不再贴着他的腿坐,让微凉的风吹拂在后背,这才稍稍平复了心情,生硬地开了口:“对了,你方才说这麒麟兽是从雍王手中要来的?你不会又攥着什么罪证,威胁人家吧?” 她还记得上回他可是当着太后的面,对那些藩王和侯伯的罪名如数家珍,太后虽气得面色铁青,可居然果真没再来找茬,他连太后都压得住,何况其他人。 谢昶却被她说得脸一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必多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