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欸谢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还能吃了她不成?小气鬼,不摸……不摸总行了吧?” 那是谢昶第一次对她生出了偏执卑劣的占有欲。 不想她被人觊觎,不想旁人围着她转,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妹妹。 还有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甚至还在逗她玩:“小丫头,跟哥哥走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丫头倒是个伶俐的,摇动着头上两个小揪揪,脆生生地喊:“不跟你走,我自己有哥哥,哥哥会给我买!” 那人一脸吊儿郎当的笑:“你这丫头,也不问问我是谁,我可比你哥哥厉害多了!来叫声哥哥听,日后你来学堂,哥哥罩着你!”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你,我只有一个哥哥!” 说完两步蹦跶到他面前来:“哥哥,你瞧我给你带什么啦。” 谢昶弯了弯唇,敛下眼底的阴沉,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虎子娘往书院膳堂运柴火,是她顺道带我过来的。” “嗯。” “我求了阿娘好久,阿娘才同意让我来的!” “嗯。” 小丫头笨拙地从食盒里取出一碟鲜绿油亮的青团,“哥哥,你快尝尝!” “好。” 她哪里知道,那位让她“叫声哥哥”的少年后来再也不曾在书院出现,他不过略施小计,便让那位湖州知府的外甥两年下不来床。 后来有一回,夫子在课堂上讲《孟子》,谈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句时,外头突然响起两道清脆刺耳的小女孩声音,声浪一道高过一道。 “我哥哥厉害!我哥哥读书好!” “我哥哥长得好看!” “我哥哥也好看!” “我哥吃得多!” “我哥也能吃!我哥吃一桶!” “我哥能吃一缸!” “我哥哥敢打架!” “我哥哥敢打……敢打夫子!你哥哥敢吗!” “我哥也敢!” …… 底下传来学子的窃笑,上首那年近古稀的老夫子脸黑成了锅底,书本往讲桌上重重一摔,“学堂外聒噪喧哗成何体统!这是谁家的妹妹,自己出去领!” 这老先生当年在湖州府也是有名的才子,从翰林院致仕还乡,书院山长三顾茅庐,这才将人请来为学生授课,他在南浔书院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那位“妹妹能上房揭瓦”的少年尴尬起身,嘿嘿一笑:“夫子息怒,我这就去将人拖走!” 老先生面色奇黑,咬牙切齿:“还有一个呢!” 谢昶攥了攥拳,无奈起身,“是我家的小孩。” 话音落下,满堂哗然,就连夫子都得觉得不可思议。 他出门后将小丫头拎到一边,教了好半日的尊师重道,却见小丫头眼眶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他怀里,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就是不服气嘛,哥哥你明明最厉害!” 几岁的小丫头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胜负欲,总之无论比什么,不能被人比下去。 谢昶无奈地叹口气,心口微微触动,蹲下-身,替她擦干净眼泪:“哥哥知道了,谢谢阿朝。那我们……去向先生赔礼可好?” 阿朝吸了吸鼻子,这才奶声奶气地说:“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