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细软又湿润的沙子,就迫不及待地要上去穿鞋。 哪料,这礁石下来方便,可上去就没那么简单了。 纪秋又被邵醉拎远了,她手脚并用地往上爬了没几步,就蓦然一僵,站住不动了。 脚趾上有一阵细密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凶猛袭来,她试探性地又往前迈了迈,牵扯到伤口,那痛像是要钻进她的心里去,让她瞬间缩回脚,白了一张脸。 戚年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趾,不知道是被什么割伤了。血液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才一小会的功夫,圆润的脚趾甲上就被溢出来的血色染红,触目惊心。 戚年顿时傻了,僵硬着,不敢动弹。 七宝突然站起来,不安地汪了一声。 它的叫声吸引了背对着这里的纪言信,他转身,目光落在戚年的身上,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下一秒,她带着哭腔叫他:“纪老师。” 纪言信眉心微蹙,顺着她僵硬的站姿看向她受伤的右脚。脚掌之下,已经晕开了一片鲜红。 她缩着脚,不敢用力,无措地站在那里:“我、我上不来了……” “等着。”纪言信示意她不要动,弯腰轻揉了一下七宝的脑袋:“坐在这里等我。” 七宝摇摇尾巴,乖乖地坐下来。然后歪着头看了纪言信一眼,抬起满是尘土的前爪,在他小腿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纪言信翻过栏杆走下来,步子迈得又稳又快,几步就走到了她的身前。 戚年已经吓得要哭了,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声音都在颤抖:“我怎么感觉……血还在不停地流?” 纪言信抬手扶稳她,不自觉就软下了声音:“怕什么,抬起脚来我看看。” 戚年这会也没心思去留意他的温和,翘了翘脚尖,抬起脚来。 纪言信一手扶着她支撑着她身体的重量保持平稳,另一只手,犹带着他温热的体温,不期然握住她的脚踝。 脚上的伤口被鲜血掩盖,也不知道割伤的程度,得去车上先清洗伤口,尽快处理。 他松开她的脚,站起来,看她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问:“很疼?” 戚年摇摇头。 “还能不能走?”他继续问道。 戚年试了试,咬唇倒抽了一口凉气,底气不足道:“我、我单脚跳上去吧,应该可以……” 纪言信毫不客气地轻笑了一声,示意她往上看:“你确定?” 戚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纪言信也没真的要听她的回答,原本扶着她的手从她背后绕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在她的手肘处,以一种把她锁在怀里的姿势支撑着她身体全部的重量。 戚年一愣,整个人僵直在他的怀里,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生怕惊扰。 他的体温隔着衣料熨帖在她的后背上,温暖得有些发烫。 戚年却不敢分神,随着他的脚步小步小步地往上挪。 可纪言信的存在感哪里是她想忽略就能忽略掉的?无论是他握着她的手,支撑着她的手臂,还是他呼出的气息,无一不让戚年心神荡漾。 荡漾着荡漾着,耳根子就默默地红了起来。 荡漾着荡漾着,脸上的温度渐渐烫人。 荡漾着荡漾着,人……也熟了。 明明很长的路,却没多久就到了。 七宝摇了摇尾巴,小步跑上来迎接。大约是闻到了让它有些不安的血腥味,它前爪趴地,有些焦躁地“呜呜呜”直叫。 纪言信想起什么,立刻松开她,先去牵七宝。 安抚住了七宝,他依旧没松开牵引绳,只是看着她,平静地问:“能不能自己处理伤口?” 戚年虽然不知道七宝怎么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要添乱,点点头。未受伤的脚先穿上鞋,然后单脚一蹦一跳地往停在不远处的车跳去。 离那辆奥迪只有几步远的时候,奥迪的车灯闪了闪,发出解锁的声音。 戚年回头看了眼。 纪言信半蹲在七宝身边,正揉着它的下颚,大约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侧目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戚年捂着漏跳一拍的心跳回过头,满脑子都是—— 好想当被他摸下颚的七宝啊啊啊啊啊! —— 纪秋被邵醉拎回来时,戚年已经处理好伤口。 七宝趴在她的脚边,时不时地抬起眼睛看看她,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纪秋捡了不少漂亮的贝壳,献宝似得摊在戚年的面前让她随便挑一个拿走。 戚年一个选择困难症,愁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东篱山有修建好的山路,绕着山路而上,没多久就到达了山顶。 常年有人来这里露营烧烤,东篱山的山顶也有工作人员负责值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