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到中途,血肉飞散,砰—— 婵九跑到悬崖边往下看,然后突然回想起来,这个灰衣剑魔是见过的!他就是在新媳妇家的村子外面和狼妖青六连手,害寒山中了毒,还被缚仙网捆住的那个家伙! 婵九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见寒山。 婵九说:“你……” 寒山冷冷地说:“烦死了,不要吵。” 婵九说:“他……” 寒山说:“管他是谁,不要吵。” 婵九说:“可是……” 寒山说:“你刚才还说自己快死了,怎么现在又活络了,还有力气骂人?” “因为我刚才吸了……” “闭嘴。”寒山观察她的气色,还是堆雪一样的白。 他收回目光,将剑没入体内,极冷淡地瞥了剩下的那个剑魔一眼,竟然就这么走了。 婵九颠颠地跑去和柳七咬耳朵:“他今天心情很不好。” 柳七说:“嗯,看得出来。” 剩下的那个黑衣剑魔简直像是被钉在了对面悬崖上,想飞过来打吧,绝对不敢,想逃吧,又太没面子了。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逃了,而且逃得很没气势,连狠话都没有放一句。 这一灰一黑两个剑魔是探路的,只要柳七在华山,只要七宝没有下落,后续的剑魔就会陆陆续续找来。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坦然应对就是了。 让人不坦然的是寒山。 婵九和他认识这么久,从来不见他轻易伤人,可今天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对方劈成四块,看来有什么事儿让很他恼火。 难道是练习剑阵不顺利? 或是思过崖风水不好? 或是吃烤野鸡没喊他老人家? 婵九和柳七不敢招惹他,走路都绕着。 又过了一天一晚,这晚上寒山没练剑阵,而是霸占了婵九的床睡觉。 婵九半夜里蹑手蹑脚去偷看,想使坏在他脸上画个大王八之类的,结果他根本就没睡着,倏地睁开了眼睛。 婵九被吓退了一步,把蘸满了墨汁的毛笔藏在身后。 “你来干嘛?”寒山平静地问。 ——其实他的心突突乱跳。他的心理活动用白话翻译一下就是:你是不是来吸精气的?好啊!快来!多吸几口!你知不知道你脸上写着三个字:娇、弱、病!我搞不好是这世上修为最高、功力最强的剑仙了,赶紧来吸我!我虽然现在看上去只有十来岁,但我不是小孩,不、是、小、孩!不要为外表所惑,总之快来吸我! 但他说不出口。 婵九抓着笔,指着天说:“我来……赏月。” “哦,赏月。”寒山冷哼,“洞里赏月?” 婵九落荒而逃,瞬间消失。 寒山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愣怔半天,恨恨地捶了一下床,翻身朝里睡了。 婵九跑出洞,对柳七说:“哎呦妲己祖师奶奶,我刚才也差点儿被寒山砍了!幸亏我反应快!” 柳七松了口气说:“太可怕了,这种憋着闷火不发的人最恐怖。” 婵九说:“昨天他劈剑魔那一下不叫发火吗?” 柳七语重心长:“就是这样才恐怖,幸好不是劈我。” 又过了无所事事,闲的只能靠数草根打发时间的几天。 “也不见剑魔来。唉,难道不想我?” 柳七歪在不悔洞口的大石头上望天,对同样歪在一旁玩骰子的婵九说:“我说乖徒弟,你既然跟了铜岩师太,是不是偶尔也得练个功啊?” 婵九摆手说:“没关系啦,师太又不在华山。” 柳七说:“要不我俩弄个牌九推推?” 婵九抓两个骰子在手,一把扔了个十二点,埋怨说:“师父,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嘛,都好几天了,也不过才两个剑魔来找你。” 柳七说:“哈,你太小看你师父了。” 他左右看看,小声问:“寒山在哪儿?” “好像在崖下。”婵九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指着思过崖下一块突出的大山石说,“看,在那儿坐着呢。” 柳七说:“他不在就好,乖徒弟,跟我来。” 婵九跟他来到后洞两人堆放杂物的小石室,见他躲躲闪闪的,觉得莫名其妙:“师父,干嘛呢?” 柳七问:“在这儿寒山就听不见了吧?” “在外面他也听不见,他们剑仙的耳力差着呢,和我们没法比。”婵九撇嘴。 柳七小声说:“婵九,下面的话只能你知我知,……其实我对寒山撒了个小谎。” “什么谎?”婵九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