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将闪现银白光泽的勺子从中抿出一小块肉馅和入皮中,再食指翻飞,将皮拧在一起,包成样式普通的馄饨,嫣红的肉馅在黄色皮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米分红,与单薄的皮形成鲜明对比,让人垂涎欲滴。 祁言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早上七点了。 他不慌不忙,将剩下的肉馅处理好,然后烧水,在一旁的碗里加入一点昨晚熬的排骨汤,舀出新鲜的肉冻,盛入碗中。 加上一点糖,为了使咸味更鲜一点,有着画龙点睛的意义。 等热水沸了以后,祁言再将水舀出倒到碗里,最后再在锅里加一点盐,放入馄饨。用热水加盐煮面食,就不怕粘锅,面食的形态也会很好看。 并不需要多久,馄饨就能被打到碗里了。 祁言试吃了一个,并未发现生肉,又不能煮太久,使馄饨皮不烂不化。 他满意地将那一碗馄饨摆上桌,这才起身去叫醒俞晓鱼。 任何至关重要的战役都比不上俞晓鱼任何一餐,她是最重要的。 祁言推门进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疏离而客套。 他将昏昏欲睡的俞晓鱼揽到怀中,在她白净的额角眉间纷纷落下吻,与她五指交织,看着她的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 这是他与俞晓鱼相爱的凭证,能够由此来证明,他的小姑娘是属于他的。 “还不想起吗?”祁言温热的气息吐纳在俞晓鱼的肩窝,挠的她心痒痒。 “再睡一会儿。”俞晓鱼在睡这一点上娇气地很,翻身滚到祁言的怀中,在他因坐姿而形成弯弧的小腹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倒头又睡。 祁言无奈,却又不想让馄饨凉了,于是将她抱起,披上一层单薄的被单,如同一个蚕宝宝似的被抱到桌上。 他拿洗漱用品将俞晓鱼打理好,然后打了一勺馄饨,抵到自己唇边试温,再次吹冷,喂给俞晓鱼:“吃一点。” 俞晓鱼迷迷糊糊睁开眼,从被单中腾出双手接过勺子喂到自己嘴里。 馄饨的味道非常好,那种鲜味仿佛一下子唤醒了她仍在熟睡的味蕾,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许多,咽下了一口,又迫不及待吃了第二口。 俞晓鱼吃馄饨吃得正欢,突然想起今天就是沈畅与假晓鱼的婚礼。 她不免有些疑惑,祁言还这般气定神闲,不是说会有重大的举措吗? 祁言回睨她一眼,深黑色的眸子勾起些许笑意,他轻声说道:“任何事都比不上大小姐重要,先吃饱,才好办事。” 俞晓鱼很乖,一个人吃完了馄饨。 她看到现在时间也不过是早上八点,而这些所有的东西都是祁言现做的,所以他得起多早,才能这样满足自己近乎挑剔的食欲? 之前也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祁言仿佛一直都为她着想,为她尽心尽力,再没有什么挑的出错的地方。 祁言将那份亲子鉴定拿出,摆在俞晓鱼的面前:“我已经将这份报告转发给俞先生,也请他稍安勿躁。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俞晓鱼看了一眼那份证明,上面的对象是假晓鱼与俞父的,证明现在的假晓鱼和他没有任何一点血缘关系。 按照她父亲的脾气,该是怒不可遏的吧? 也肯定会心生愧疚,甚至是急切地想找回她。 不过也怨不得他,一般人在爱女经历火场失而复得之时,谁会对自己的女儿产生怀疑? 而从小,俞父就一心想给俞晓鱼最好的生活,却独独忘记了,那样小的女孩,最需要的就是父爱。 已经没有母爱了,却连仅剩的父爱都无法获得。 俞晓鱼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她也并未恨过俞父,只是觉得失落。 她的父亲,从小就只想给她最好的,却也并没有亲自陪伴在她的身边过,甚至连生日,都是她和俞老先生自己过的,所以才会对俞老先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