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失忆以前就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的人? 感觉有点丢脸…… 晓鱼有点不太想承认现实:“有没有可能是我被人追杀,导致摔伤?然后一路被冲了下来?” “也有可能。”祁言顿了顿,认真说:“所以,等一下出门请躲在我身后,紧跟着我,不然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第二次追杀你。” “你是在开玩笑?”她干笑一声,还没体会出其中的幽默之处。 “心里话。” 他起身,收拾碗筷。 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的额发盖住鸦黑眼瞳,语气谨慎而认真。 那一刹那,晓鱼的心也为之一颤,仿佛被他诚挚的言语感染,竟有几秒想要全心全意依赖他,依赖一个……陌生人? 她脸红地起身,帮祁言擦了桌子。 祁言转身看了晓鱼一眼,说:“别动。” 她似不满,声音如同嵌了冰渣,全无温度。 晓鱼下意识地收回手,抹布掉在了地上,或许他不太喜欢外人碰家中的东西? “好的。我……我只是擦了一下桌子,没碰其他什么……” 祁言的眸光逐渐柔和,企图去用较为温柔的语气揭过方才不愉快的篇章:“没事,让我收拾,你坐沙发上等我半个小时。” 晓鱼蹑手蹑脚坐到沙发上,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任何乖张的动作。毕竟这是在别人家,乱动东西总不好。 她心头落寞,一种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突然有点……想家了。 厨房透出柔和的暖光,祁言的身影在其中交织,与光汇成一道长长的影子,驱散夜间的寒意。 似乎快入秋了,白天有阳光还算是热,到了晚上风大,这里就冷了许多。 晓鱼忍不住颤栗了几秒,小腹一阵难言的疼痛,像是千万针锥刺入小腿,缓缓朝上碾磨,穿入肚子。 好疼,好冷…… 她情不自禁捂住肚子,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该不会是…… 晓鱼抿着下唇不敢出声,直到一股暖流涌了出来,渗出牛仔裤,透到沙发上。 这下……惨了。 就只是碰了桌子,祁言就宝贝到不行。如果这次血染他家沙发,他会和她拼命吗? 晓鱼难以想象祁言那副冷淡疏远的样子发起怒来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总之结局一定是……民不聊生。 现在擦还能擦得去吗? 她急忙起身,转头看向沙发。沙发是浅浅的杏色,是棉质的,不是皮质,所以那点殷红早已渗入内部,再怎么都去不掉了。 等她找回记忆,回到家里,她一定赔给祁言三十……不,是三百个沙发! 所以,能不能不要骂死她! 晓鱼还是拿着纸巾打算亡羊补牢。 以此同时,厨房的玻璃门突然开了。 她急急忙忙坐回原处,笑着对祁言招了招手:“嗨……” 他瞥了晓鱼一眼,说:“可以出门了,这里是郊区,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早去可以早些回来。” 晓鱼急得满头大汗,誓死扞卫这座染血沙发的尊严,反正她就是不肯离开! 晓鱼说:“我不太想出门了。” 他的嘴角抿出一点弧度,极浅极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祁言说:“你上面那个是日换还是周换?” “当……当当然是日换。”她面红耳赤。 你家胸衣一周换一个!她可是爱卫生的人,嗯,虽然不知道在失忆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是按照晓鱼潜意识里面的感觉,肯……肯定是很爱干净的女孩子! “你现在穿在身上的,是我开了近半小时车去店里烘干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绝对不可能再为了晓鱼的小小任性,然后千里迢迢开车去外头烘干一个……胸衣。 晓鱼还在挣扎:“吹风机呢?” “坏了。” 她说:“真的不能不去?” “为了买吹风机。”他言之凿凿。 晓鱼心虚地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生气。” “嗯?”他走近晓鱼,俯身,侧耳倾听,仿佛以为她要对他说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晓鱼涨红脸,说:“我……来月经了。就是俗称的,大、姨、妈。” 他抿着唇,眼中的深色变得浓郁,粘稠如同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是……是生气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