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这边心急火燎的时侯,裴宝璋正悠闲地坐在万福楼上喝茶。此次她奉命回京述职,又不想面对娘的唠叨就谁也没通知,想着把差事办完就悄悄回广州。 街面上人来人往马车喧嚣,忽然有一个幼童冲到前头要去拣一个五彩蹴鞠。眼看马车就要冲撞上来,裴宝璋见势不对连忙从楼上一跃而下,极利落地一把抄起那孩童滚至路边,马车轰隆远去幸好没伤到人。这惊险一幕让一旁的路人看得清楚,齐齐站在一边鼓掌叫好。 孩童这时候才缓过劲来骇得哇哇大哭,一个年青男人急忙赶过来连连称谢。等对方抬起头来,裴宝璋神色一僵,那人却是已多年未见的叶明澜。原来,他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吗?看那孩子满眼孺慕地唤着爹爹时,她心里模糊在想这人倒是一个好父亲呢! 叶明澜安抚好孩子再去急急搜寻那女子的身影时,却已只剩下个背影。他心头怦怦地乱跳,将孩子一把塞给后面的仆妇,大步追过去将那女子的胳膊牢牢抓住。 裴宝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看着那双形状依旧好看的手,紧抿住下唇垂了眉睫温言劝道:“先生还是松开的好,若是让尊夫人看见你当街和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总归是不大好!” 叶明澜眉梢眼角都浮现笑意,缓缓摇头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正经介绍过对方,我姓叶名明澜字冬韬,籍贯沧州今年二十六岁。因家境贫寒一直未娶亲,刚才那个孩子是在淮南任上时收养的孤儿,我家里还有两个年龄更小的,也都是无父无母的贫家子!” 仿佛有无数鲜花在眼前次递开放,裴宝璋忽然就有些恼怒,这人撵过来巴巴地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她猛地扯过胳膊抬脚就越过人群掠过屋脊,兔起鹘落间几下就不见了人影。她从小师从宁远关斥候出身的宽叔,一身轻功早就出神入化,叶明澜紧赶几步却哪里追得上。一时急得在原处跳脚,不过那姑娘的身形怎么看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东存胡同的裴家就迎来了好久不曾上门的官媒,为六品工部郎中求娶裴家长女。傅百善又惊又喜,待将男方的生庚贴子拿过来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这姓叶的不就是让女儿有家不愿回的罪魁祸首吗,她连好脸都欠奉一个,站起身子就毫不客气地打发官媒走人。 谁知叶明澜毫不气馁,每隔三五天就遣官媒到裴府说亲,有几回还亲自备了厚礼以子侄的身份登门拜访。京城就只有这么大,这件稀奇事越传越稀奇,于是傅百善在外赴宴时就有品阶高的老夫人劝诫一二:“……莫要阻了孩子的幸福,只要两个小辈心甘情愿,男的家境差些有什么干系!” 裴青也遇到了同样的事,朝堂大佬含蓄言道:“叶明澜年纪青青已经出任了两任知府,每回政绩考评都是卓异,此次迁调入京任工部员外郎,此后入阁拜相也并非难事。按说他无家事拖累官囊应该颇为富庶,只是他自幼贫苦看不得别人受饥迫,每回都把自己的官俸用来周济穷人。听说家里还收养了几个身有残疾的孤儿,这才显得家底薄了些!” 背上嫌贫爱富之名的裴青一时气得七窍生烟,他已经肯定自己和这个叶明澜上辈子肯定是仇人。这件事越闹越大,连宫里的张太后都出言垂询,皇帝也亲自问过傅百善,说要是小师妹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帮着下一道赐婚的圣旨…… 要是依傅百善生母这边的辈份,皇帝应昉应该唤她一声大姪女,她应该唤皇帝一声表舅舅才是。但皇帝仗着在她跟前习练过箭术,人前人后都对她尊敬有加以师礼待之,更兼傅百善没有正式认回生母,最后那个真正的称谓就糊里糊涂地不了了之。 到了晚间夫妻俩碰头时忽然明白过来,这叶明澜闹出这桩桩件件事情的最终目的就是逼婚。事情发展到最后,也不知叶明澜使了什么法子,一年后竟然谋得广州知府一职,和裴宝璋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也许是烈女怕缠郎,三年后叶明澜终于抱得美人归。 傅百善得知消息时哭着埋怨丈夫,“我就梦见这丫头一去不回头果真没错吧,再回头已经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儿……” 377.第三七七章 番外 名妓 因歇了战事京城又显现往日的繁华景象, 最最热闹的地界就是有名的八大胡同,有好事者品评出来四大魁首,文人墨客皆以座上客为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