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来的连环炮,就这样儿戏一般地击沉了一艘运送私货的小船,未免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一些,的确是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 几个执刑的人上来,一把将徐骄扭住压在地上,一根儿臂粗的棍子眼看着就要抡起来之际,林碧川一个箭步抢上前,扶住棍子沉声道:“五弟妹,这孩子也是立功心切,心还是好的,只是急于求成才闯下祸事。” 他左右望了一眼呵呵笑道:“再说那艘小篷船跑什么呀,除了几匹布,显见还有更多的不妥之处。这孩子虽然鲁莽了一些,但是绝了后患也是好的。这样一功一过,功过相抵就算了。如若下次再犯,双罪并罚可好?” 这番话有理有据,堂上帮众都连连点头。曾闵秀脸上神色果然舒缓许多,哼哼几声又骂了徐骄几句,才下令将人放了。林碧川面上一副欣慰的样子,心底里却是冷笑连连。 曾闵秀又提起一事,“我代表赤屿岛向朝廷上了投诚的折子,有哨船传信过来,说朝廷派的人还有三天的船程就到了。此事大家合议一下,看看我们是真降假降,提些什么要求。若是朝廷不答应,咱们又该怎么办?” 就有人大声叫嚷,“本就不该降,咱们是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地何必去受那份冤枉气。再说朝廷里的那些官老爷向来阴险狡诈,要是临时变卦将咱们大家伙赚到陆地上,让官兵围杀了咱们,那时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曾闵秀侧头道:“四哥,你在岛上的资历最老,可有些什么要说的?” 赤屿岛自落入曾闵秀手中,她除了铲除了几个对毛东烈特别忠心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没有大动。特别是对四当家林碧川更是礼遇有加,岛上的大事小事都虚心请教。人前人后说话时,必定先尊称一声“四哥”。 林碧川就是从这些小事当中对曾闵秀越发心生忌惮,此时闻言却是和煦一笑道:“五弟妹要是问我这岛上还有多少银子,还够大家伙吃上几年,我倒是可以给个建议。只是我一介文弱,只听得来吩咐却做不来主。往年毛大当家在时,隔个一年半载也会给朝廷上个投诚的折子,只是从来没有人理会。不想这回朝廷倒当了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曾闵秀就莫可名状地看过来一眼,才缓缓开口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只好先搁置在这,看看朝廷的人提些什么要求再说了。” 待众人散去,曾闵秀坐在椅子上合计了半天,觉得事情没有疏漏了才站起身回到后堂。两个粗使婆子将浴桶抬进来,曾闵秀宽了衣裳坐进去,感受着热水包裹全身的畅意。她生□□洁,这每天一次的沐浴是必不可少的。 一双大手伸了过来,缓缓地为她舒松颈部的酸痛。 曾闵秀微微一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当心让人看见。还有你跟我说说,为何要发射那颗炮弹,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多贵重吗,用一颗少一颗。那些佛郎机人最是狡猾,见我们要得急竟然坐比起价。下回再有佛郎机的肉票,把赎金统统都给我翻倍!” 徐骄亲密地靠在她的肩上,柔声道:“莫怕,我已经找好了货源,以后你想要多少就有多。佛郎机人,高加索人,大食人,你想要什价码都行!” 曾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懒懒道:“你是怎么说动那些人的?我记得他们说过那些火器只有他们一家独有!” 徐骄爱恋地抚摸了一下她光滑的背脊,缒绻笑道:“天下为利来利往,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用金钱买到的。如果人家不肯卖,那必定是我们出的银子不够多!” 曾闵秀便撩起一注水,咯咯笑道:“那我是什么价码,你心中可有分寸?” 徐骄将身子前倾,满眼的炽热和诚挚,“就留在岛上不好吗?我们拥有世人难以企及的财富,拥有这无垠的四海疆域。无论多贵重的东西,我都有本事给你弄回来。我能让你象女王一般尊贵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对你俯首贴耳,为什么要舍弃这些?” 一切又回到原点,两人为了这件事不知争吵了多少回,每回都是不欢而散。别人不知道,可是徐骄作为曾闵秀的身边人,却知道曾闵秀早就打算真正投诚。 曾闵秀望着眼前这个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