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时缓时急,却容不得女郎有半点抗拒。 于是傅百善更加昏头涨脑了,一双手推也不是抱也不是。生得极好的一双杏仁大眼含烟藏雾,面目绯红地依在男人矫健的怀中,被男人留连不已地细密亲吻着鼻翼咽喉。浓情蜜意之下,便不知什么时候,男人用指尖拨开了水红寝衣的绊钮,大片的雪白肌肤便在灯烛下堂而皇之地露了出来。 这一个多月来,傅百善在母亲的威逼下用了无数的香膏子,偏偏面上手上的肌肤还是恢复不了往日的白皙。此时这块蜜色与她脖颈处的雪白便形成了一种泾渭分明,落在男人的眼里竟奇异地勾动了他心底潜藏的火热。 裴青本来只想跟小未婚妻说几句贴心的话,谁知见了女郎便把持不住了。这也难怪,珍哥是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儿。这几年若非这样那样的事情,两人早已成亲,说不得连孩儿都有了,哪里至于像现在这样说个话都要偷偷摸摸的。 鸭青色的帐幔里慢慢地就开始热气蒸腾,裴青额头上汗珠子都要下来了,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在傅百善耳后微微凹陷处踯躅游移。 相隔不过掌宽的地方,被一领鹅黄缎绣五彩牡丹肚兜遮着,香气馥郁要露不露的实在是招人。可是眼下实在不是好时机,两人终究只是定亲还不是正式成亲呢,所以那双摩挲着绳扣的手张开复又张开,就是不敢下最后的决心。 在他犹疑的当口,浑身酥软的傅百善逐渐清醒过来,面上一红双脚猛地一错,裴青的身子便象秤砣一样重重地碰在床沿上。今日在外间值守的是乌梅,听到了动静被惊醒了,轻声问道:“姑娘怎么了,是不是要茶?” 傅百善一时面红如血,连忙高声应道:“不是,我刚才不当心把东西打翻了,你快点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乌梅模糊应了一声,趿着鞋踏踏地回去安睡了。今天姑娘定亲,她们这些丫头忙前忙都累得不行。加上她毕竟是才提起来的大丫鬟,面子浅薄不敢随意行事。要是换了荔枝在这里,肯定要进来瞧一眼才放心的。 傅百善恨恨地盯了那人一眼,就见他歪拄着手掌靠在枕上,含笑看着她张嘴扯谎。一身裁剪得极合身地玄青色八团如意纹的长衫,半敞着露出他劲健的肌理,几颗硕大的汗珠子要掉未掉的挂在他胸前,端的是……诱人至极! 傅百善却不知道自己的模样落在男人眼里,也是秀色可餐。乌发半挽眉目如画,眼角飞红目如春波,仿佛一夜之间这女郎身上便沾染了些许柔媚之意。裴青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细看,生怕一个把持不住又被心爱之人踹上一脚。 看了一眼床榻里面的官皮箱,刚才两人胡闹时将散放的物事弄得更乱,裴青不由牵了女郎细长的手指尖笑道:“这里是我的全部身家,以后我挣多挣少全交予你,你拿去置办房宅铺子还是置办衣裳首饰都由你!” 傅百善终究面皮薄,扯了一件半旧家常绸衫披在外面,闻言扑哧一声低声笑道:“那岂不是你与同僚外出喝个花酒都拿不出银子来?” 裴青一挑眉毛道:“我就说老婆管得严实,想来也无人这般无趣没眼色!” 傅百善瞟了他一眼似真似假地怨道:“休要坏我的名声,如今青州城里已经有人说我行事霸道了。再传出一个我妒忌容不下人的名声,可不是让我没脸见外人了?” 裴青爱煞她这骨子言语里偶尔耍花枪的酸性儿,陪了小意温柔道:“从来我心里只有一个,你何苦拿话来逼我。那年我不该为了兄弟义气,揽了那样一摊子烂事在身上,我又哪里料得到方知节的婆娘转眼间就把我赖上了?对了,在船上时我也没空细问,听说这个女人是曾闵秀的妹子,你们从前还是相识的?” 说起曾淮秀昔年在银楼里一番唱作念打,那些层出不穷的耍赖手段,活生生地让自己和裴青因误会而分开,傅百善也忍不住有些头疼。 曾闵秀和曾淮秀两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都能把自身的优势条件利用得淋漓尽致,让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折服在她们膝下,并且为她们所用!曾闵秀的狠辣,曾淮秀的心机,这两姐妹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裴青一看她意味莫名的神情,就举了双手投降道:“这个女人我算是怕了,魏指挥使把他们娘仨送到直隶去了,还派了专人照看他们,说好歹给方家留个后,也不枉我们和方知节同僚一场!“ 说到这里裴青颇有些闹心,“听说这女人在那边还闹了好几次,口口声声地说要见我,骂我是负心郎。天地良心我从未挨过她身子,每回过去屋里屋外都是魏指挥使亲自派下的探子。要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