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不过虽这么说着,该守的也还是要守着,只是有关□□身上,除非是不恭不敬,否则也都算小事罢了。” 姐弟俩听着,对那位百多年前的祖先更是起了几分景仰。他虽只活到四十多岁,可是千秋功绩,却是传唱巷间、无人抹灭的。 又学习了一会儿,结束了今天的课业,太傅便告辞出了宫。刘颉自己在太极宫|内温习课业,而刘颐自己回了玉藻宫里,换了个地方,继续听人说那传奇义士刘曌刘如意。 对刘如意,刘颐身边的宫女显然比刘颉的太傅更感兴趣。她们长年处在深宫之内,除了朝堂上的事能偶尔听一耳朵,外间的事情却只能从每年新进的宫婢黄门口中听说一二了。护卫宫廷的虎贲军尽管也有许多高大猛士,亦在边疆立下过赫赫功绩,可是若同身世飘零、事迹传奇的刘如意相比,就要显得失色许多了。 流言蜚语向来是个不可掌控的东西,一件好好的事情经过千百人的口,必定要增删上许多、又要横生出许多枝节。从太傅口中听见的传闻,显然与春华听见的要不同许多。刘颐盘着脚坐在榻上,一边往口中塞着点心,一边听着春华伶牙俐齿地倾倒着自己打听到的东西。 “……那刘如意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听说他足有三头六臂,脚下踏着两尊巨力神灵,走路不需使力,自有神灵扛着两腿前进。他生得青面獠牙,一头蓬乱怪发,遇见水就要变作蛇头,要人性命的!……那一双手更是了不得,指甲比刀刃还利,那吴川叛逆的人头,便是他用一双手给割下来的……” 瞧着她绘声绘色的表演,刘颐顿时扑哧一笑,点心一丢,笑道:“你说得这样详细,难道是亲眼看见的?” “奴婢虽没亲眼瞧见,可是听人说了那么多遍,和亲眼瞧见又有什么分别呢?”春华笑嘻嘻地道,转身又搬出一碟新的点心来,却是刘颐并不爱的口味,“——午膳将至了,陛下少不得要宣殿下去太极宫中用膳,现下还是少用些——咄,公主可莫嫌我多嘴,奴婢可不想招了青杳姑姑的骂呢!” “叫什么姑姑?生生叫老了,听见你叫我姐姐,方不会再骂你呢!”青杳刚巧进来,闻言便笑骂了一句。她挑人眼光极好,既符合了刘颐的要求,又对她自己十分顺从,管理起来很是方便。 春华面上只是笑:“姐姐这话要让太极宫里的人知道,还不晓得要揉碎多少帕子呢!人人都想做那有品级的姑姑,偏偏姐姐促狭。” 青杳道:“今日我可要夸你一句,真真是学聪明了,知道随机应变了呢。”行礼罢了,又对刘颐道:“她有句话倒是没有说错,今日陛下定是要宣公主入太极宫中伴驾的,公主若是胃口不佳,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刘颐有些讶异:“我刚从太极宫里回来,怎么没听说今日有什么饮宴?” 青杳笑得开心:“是陛下临时才定的呢。”她扫了春华一眼,春华立时知机,走了出去。 青杳这才道:“我从前面得到了消息,徐太仆留在玉华川外监督坑杀,几名虎贲都统却带着吴川王家眷并那义士刘如意上京来了,今日方至元都,早朝时被陛下接见了。不过言谈了几句话,陛下却好似对那刘如意十分欣赏,当即便要认了义子,却又被其推辞了……然而不知说了什么,陛下面上竟无殊色,又说要认外甥,那刘义士才应了……我瞧着,今日中午,保不齐是要请他来顿家宴呢!” 刘颐讶然起来。自从青杳剖白心迹,两人关系便亲近了许多;况且这种事上,青杳是断不会骗她的……可是刘盼为人,她做女儿的又怎能不知晓?便是对亲子也是淡淡的,又怎么会对一名血缘淡薄到几近于无、又未曾谋面的少年一见如故呢?还巴巴地上前去认义子,义子没认成,又要认外甥…… 她猛然看向青杳,声音里有着自己也没发觉的颤抖:“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青杳微微摇头,看了眼太极殿的方向,轻声说道:“只是恍惚听见有人提了一句……那刘如意,相貌与陛下,竟然是极为相似的。” ……刘颐的脊背瞬间僵直起来。 半晌,她才吐出口气:“叫|春华进来。” 这种时候,还是要春华管用些。 待春华进来了,她便直白问道:“你打听了那刘义士的传闻许多天,一日比一日说得离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