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赖皮!我们老师没教过肩摔,你赖皮……!” 那你特么还偷袭呢,小小年纪不学好!迎念正要张口,婶婶跑进来,见自己儿子坐在地毯上,连忙询问:“怎么了?怎么了谦谦?” “妈!迎念堂姐打我——” 堂弟告状的瞬间,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都在吵什么?” 所有人朝厅门看去,气氛稍滞,安静下来。 迎老爷子缓步入内,双肩巍巍如山,多年威严气场不改,镇着迎家上上下下。 堂弟一下子见到靠山,扑过去抱着他的腿,“爷爷,迎念堂姐打我!她把我摔在地上!谦谦好疼啊!” 迎老爷子抬手要揽他的肩,动作稍顿,在一大家子人的注视下稍作矜持,只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别哭了,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话里却一点都觉察不出斥责意味。 “大过节的,你又在闹什么?”迎老爷子不虞地看向迎念。 每年总有几回一大家子人要聚在一块,叔伯们携家带口,还有两个姑姑,也都会带着丈夫孩子聚在这边。 迎念的父亲在家排行不是最长,此时不在,和她母亲一块去接她奶奶了。奶奶前阵子随老友们一同外出旅游,今日才归。 “他要和我过招,我说了不,他赖着非要,我只能陪他玩了一会。”迎念有事说事,“谁知道他打不过我坐在地上哭,我凑近的时候突然偷袭,我下意识……” 她平静的声音被打断,迎老爷子训斥:“他是你弟弟!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敦亲友爱?!他还这么小,万一摔伤了怎么办?” 脚下厚厚的地毯绵软无比,衬得迎老爷子的声音很有几分好笑。 刚才堂弟偷袭,抬脚直接就冲着迎念的肚子去,要不是她捉住他的脚腕,可够受的。怎么没人考虑她一个女孩家,万一弄伤了该如何呢? 迎念面沉如水,大伯忙站出来缓和气氛,“爸,不过是小孩间的打闹,您别生气!念念不是不懂事的人!” “她要是懂事能把弟弟往地上摔?” “爸,您……” “我就是故意的。”迎念抬头对上迎老爷子诧异的视线,在他露出生气神色时,一笑,“我就是故意找谦谦过招,故意不让他,就是故意把他踹到地上,故意让他偷袭我,我好把他摔在地上。”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对吧。”她咬重最后两个字,“……爷爷。” “迎念,你——”婶婶一听急了,却被迎念一个眼刀子劈来,蓦地顿了顿。下一秒诧异于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辈的眼神惊到,越发难以容忍,语气加重,“谦谦他还小!你怎么能下手这么没轻没重?” 迎老爷子的视线只在迎念一个人身上。那道历经沧桑的目光带着恒久不变的不喜,别说对孙女的亲近之意,里头隔阂重重,隐约还带着点审视。 “你刚刚是在跟我顶嘴?” 迎念还没说话,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入内。 “爸,妈,外公……” 客厅内紧张的气氛被打断,循着声音一看,一个身量比迎念稍高的男生走进来,见情况不对,脸上闪过诧异,余下的音节全部淹没在喉咙里。 “怎么了这是?”男孩朝里走了两步,不解问。 “嘉树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快过来!”迎念的小姑嗔了他一句,使着眼色,招手示意他赶紧到自己身边去。 江嘉树愣愣看了一圈,视线和正中间的迎念对上。只一刹,两人各自移开。 他们俩同岁,江嘉树比迎念大一个月,两人如今就读同一个高中,但平时交集颇少。 对于这个表妹,江嘉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原本作为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怎么说都该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然而打从他记事起,迎念就和他们这些堂表兄弟都不亲近。 平时不走动也不联系就罢了,再大些,每到逢年过节在迎老爷子这聚会,迎念总要和老人家闹矛盾。哪年气氛能融洽一些,那可算是烧了高香。 这当下看明局势,一猜又是迎念和迎老爷子起了冲突。江嘉树正要朝他妈走去,抱着迎老爷子大腿的谦谦忽然喊他:“嘉树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