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只盼着他有一日能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她正当熟龄,有时难耐了,也不是没找过小太监纾解,但那点心思却没法止住,反而深深扎根下来。 她还记得自己刚当上皇后时,见到年轻的太子,他从先帝的御书房里出来,逆着光时鼻梁高挺,冷淡而雍容,只是对她略一颔首。 打那日起,贺氏便常来先帝的书房,只是甚少见他,也甚少能有机会抬头看他。 可她没想到,陛下登基后,便封了奚氏为皇后,而她的日子顺风顺水,很快便有了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当了太子,她又怀上了一胎,地位早就稳了。 她冷眼看着,从不插手。 奚家到如今也只寻常落魄,实在动不了贺家的根基,即便她未来入宫,即便取得高位,没有母族的支持,也不过是如履薄冰,万分艰辛。 奚氏如今靠着容貌和那点恩情维持低位,难得也却不稀罕,选秀过后她又如何,便不好说了。 皇帝不是个会专情的人,有后宫可以钳制朝臣,他不可能白白放弃。奚氏这样心胸不广的女人,早晚是有苦头吃,到时还不比她这个皇太后好多少。 皇后落座后,便开始翻看名册,捏着茶盏轻声细语道:“母后先头都选了几个?” 身后的宫人回禀道:“回殿下,六位。” 皇后点头道:“叫她们近前来。” 贺太后顿了顿,肃然道:“那几位都是好的,样貌出身无一不佳,哀家瞧着喜欢,都留了牌,倒是不曾定位分,依哀家看,不若随后再行定夺。” 奚皇后的手指纤细漂亮,指尖粉润划过一串名字,温柔道:“母后说好,自是极好。只陛下说叫儿臣定夺,免不了须得再选一趟。” 贺太后不欲与她争辩。 她不是皇帝的生母,年纪又不够辈分,和太子的生母争执太过,明面上再是占上风,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大理寺卿王茂之女,王雪,年十五。” 奚皇后看见一个女孩上前,对她恭敬叩拜,才轻声细语道:“都读过甚么书?” 王氏女答道:“回娘娘话,《女则》、《女训》,还有四书五经略懂些。” 奚皇后微笑,双手优雅交叠,端庄轻缓道:“不错。撂牌子。” 前言不对后语,但叫她说起来,却一点也不矛盾。 贺太后深吸一口气,缓和道:“皇后,你这又是为何?” 奚皇后偏头,抿了口茶慢慢道:“臣妾的眼光,便是陛下的眼光。” 这话说得慢条斯理,温和又中肯,就像是事实如此,无可辩驳了一样。 她继续含笑道:“那么,儿臣看着不随缘的,到了陛下跟前亦是如此。与其在深宫里无宠无爱,不若嫁人生子,一声顺遂……” 她一边说,对着贺太后时笑容加深,明明是明媚大方的笑容,却无端端叫人觉着嘲讽。 贺太后胸襟微敞,里头嫩滑的果实隐隐露了些,皇后倒是穿得暖和,捧着手炉笑盈盈的,却总是比她有底气。 贺氏不由恼火。 前阵子宫里不是没有过贺氏的传闻,不过都是谣言,皇帝不会轻易动她,最后不过是不了了之。 但贺氏自己也明白,有些事当真沾不得。如此她便把那一个太监都偷偷杀了,另一个自行了断,从此谁也寻不到她的把柄。 贺氏微微皱眉。她不明白奚氏为对她怀有敌意。即便她对这个女人心存一些轻视,但也从没有做过甚么。 奚皇后随后用差不多的说辞,把另几个秀女全撂了牌子。 贺氏先头还劝说两句,心中虽有些不甘,但却摆着点看戏的心态。 横竖她是劝说过,奚氏到底年轻,奚家更不能给她良好的教养,仗着自己生了嫡长子,又生得美貌动人,便做出这样离谱的事。 皇帝是个严谨严厉的人,奚氏如此作为,他定然不能容忍。 太子的生母失去了宠爱,对于其他妃嫔的孩子却是好事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