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肯定没答应,如果真应了,他会告诉自己。 “对,没答应。” 陈安安停了会儿,仿佛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因为平日里和女性交流少,想来想去还是说起了过去的事儿:“过去我们几个里,只有他和江杨是贺老的徒弟,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老师。我那个老师在我刚进东新城第二年就走了,那年我初一,资质一般,别的老师不愿意接手……可我不想走,想继续打,没人教也没办法留下来。” 殷果猜着:“他让贺老帮忙的?” 陈安安笑了,摇着头说:“他对东新城的人说,反正他是冠军,他来教我。说的那些话啊,真是狂的要命,因为这事儿得罪了好几个东新城的老师,都说他目中无人,有贺老惯着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可没有林亦扬自负自大的坚持,陈安安早就转行了,那将是另一种人生轨迹。也许会更好,也许不如现在,但肯定再和台球无缘了。 “顿挫这个人,不爱说漂亮话,他的人生哲学是自己强才是真的强,不喜欢搞社交网那套。你好的时候,见不到他凑上来抱团,等你不好了,身边人都散了,才看到他还在。” 林亦扬对她招招手,让她和自己出去透透气。 殷果把球杆搁到架子上,三两步穿过人群,跟着他跑上台阶。 球房大门外的脚手架竟然还在,她拉住林亦扬的手仰头看:“在装修什么?一年都没拆。” 他笑,鬼知道。 林亦扬手里是从球房老板那拿的一包烟。眼下他心情畅快,倚在门框边,瞧着外头的街景,敲打着烟盒底部,敲出了一根来,用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 淡淡烟雾散在夜里,他眯着眼,透过烟雾瞧着她,瞧到烟雾消失无踪了,也不吭声。 “喝多了?”她的手在他眼前晃。 这点酒,能上头不错了,喝多还太早。 “看那。”他突然一把攥住殷果的手腕,连着她的胳膊扣着,从身后抱住了她,夹着烟的手指指着远处,下一个街口。 是一辆冰激凌车。 她知道,他又要投喂自己了…… “你对人好,是不是就是喂好吃的?” 这么一说,还真差不多。 爸妈走的早,起初两年没联系好亲戚就是他自己带着弟弟,哄不好买吃的,揍一顿也买吃的,挺有效果。一开始可烦,自己要上学,还要去球房,还要骑车接送弟弟上下幼儿园,生活不易,能有口好吃的是天大的幸福。 他来了兴致,几口把烟抽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结果陈安安出来,也获赠了一个冰激凌,和殷果一人一个。 “我一大男人,”陈安安一糙老爷们,握着个蛋筒冰激凌,“给我买这个……” 他笑着对殷果说:“小时候他天天带着他弟,只有三招:吓唬、揍,买吃的。估计对你直接就第三招了,他也不会别的。” 殷果听得直乐:“对,对,他可爱请人吃饭了。就这一招把我追到的。” “北城的小师妹,还缺人请吃饭?”陈安安笑了。 她抿嘴笑着。倒是不缺,但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头比不上。 一个男人怀揣着全部家当,满脑子都是计划着带你去这里吃,那里吃,恨不得最后一分钱都给你买一杯出生那年的古董酒。这种人,谁都比不上。 林亦扬在旁边又点上一根烟,像看孩子一样地看着两人吃完了冰激凌。球房里有人要了多几冰桶的啤酒,大声在问“lin,是不是到午夜十二点?都你来买单?” 林亦扬靠在那,笑着回:“到明天天亮,他们喝多少,买多少。” 热情的欢呼声和致谢声,林亦扬看路边有两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