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念来了兴致,挑起眉角道:“你问问看。” “我听说五年前,有位大盗夺得了前朝留下的宝藏。”桑夜紧紧盯着百里念的双眼,静静道:“只是在得到财宝之后,那名大盗便消失了踪迹。我想知道,那名大盗是不是到了不归楼来?”在桑夜看来,能够躲过天下人的眼睛,容下那名大盗的,恐怕也只有不归楼了。 哪知听了桑夜的问话,百里念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摇头道:“桑夜姑娘想错了,这不归楼里面,还真没什么大盗。” 桑夜也不着急,听罢只幽幽反问了一句:“当真?” “呃……”百里念挠头,连连道:“姑娘还是别问下去了,这事儿我不能说。”他退了两步,这时候桑夜却进了两步。在百里念手还没收回之际,桑夜探出右手来,竟是抓住了百里念的手腕。 桑夜看到了一幅画面,一副看起来很是美妙的画面。百里念坐在一处极为雅致的阁楼当中,拥着一名绝美的女子,那女子正替他斟着酒,两人有说有笑,煞是羡人。 自幼时起桑夜就有一种旁人都没有的能力,她只要触碰了旁人的手,就能够看到对方心中埋藏最深的念想。 看到这画面之后,桑夜收回了手,心中轻轻叹了一声。用这个能力,果然没办法找出那个大盗,不过桑夜却是十分确定那大盗就在不归楼中,想要找到他,只得另想办法了。 桑夜十分确信,只要有了那些财宝,她就有能力与自己的仇人一斗。 百里念不了解桑叶的想法,他只是摸着自己刚刚被桑夜抓过的右手,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那藏在络腮胡子下面的脸颊竟是泛起了微红:“桑夜姑娘啊,我可是被你吓得不轻。” 桑夜没什么反应,只道了一句抱歉,百里念似乎未曾太多接触过女子,此时显得手足无措,连路也没法假装平静的给桑夜带了,他叹了一声 ,朝桑夜道:“桑夜姑娘,你先休息一会儿,也快到晌午了,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百里念走后,桑夜独自一人在二楼的一排房间外转了一圈,但所有房间都关着,桑夜什么都看不到,便只得回了自己的住处。在那之后,桑夜便算是在不归楼里面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天。在这五天当中,桑夜发觉不归楼的众人几乎都是足不出户的,平日里吃饭也是由百里念挨着一家一家将饭菜端过来,而这五天当中,除了百里念之外桑夜唯一见到的一个人就是一个白须白发的疯老头,他每日攀在不归楼屋梁上坐着,看到桑夜出门就会咧嘴开始傻笑。 而每次到了晚上,楼中某处的房间当中就会传出一阵琴声,那声音低沉婉转,每个音调都是凄然,每每听得桑夜想到从前的日子,都叫她恨不能出门将那琴给折成两半。 又是夜晚,桑夜听着琴声无法入睡,便起了身来,摸索着往楼下走去。 不归楼夜晚也会点亮几盏灯,桑夜便借着微弱的灯光出了屋子。那琴声还响着,桑夜思索了片刻,打算凭着这声音去看看弹琴的人究竟是谁。走下楼之后,桑夜在一楼尽头处一个房间外面停了步。 那是唯一点着灯的屋子,从印在门窗上的影子可以看出屋内弹琴的应是一名男子。桑夜犹豫了片刻,却没有去敲开那扇门。 “嘿嘿。”就在桑夜迟疑之时,身后忽的传来一个声音。 桑夜猛然回身,正见那平日里坐在房梁上的疯老头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摸着下巴眯眼笑着。桑夜有些戒备的退了一步,却见那老者朝自己伸出手来,桑夜也没看清老者究竟是如何动作的,就觉得自己发间一松,长发竟是尽数散落了下来凌乱披在了身后。那老者竟是夺了桑夜的簪子,转身便朝后面逃去。 桑夜也顾不得那弹琴的人,当即朝后院追了过去,只是她来到后院的时候,那老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站在院内任由月光打在身上,桑夜无奈的喘了一口气,笑自己太过大惊小怪,那簪子被夺了,明日换一支便是,又何必在意那簪子是谁所送的。如今那送簪子的人已经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难道她还要真的从那怪老头手里将簪子抢回来不成。 她咬了下唇,打算回自己房间,却没料到刚转身,她就听一个清越声音道:“阿念,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桑夜顿住身子,转头看去,却见后院的一棵树下正端端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长了一副清秀面容,月光下桑夜也分不清他穿的到底是青衣还是白衣,桑夜只见得他朝着自己所站这处望来,视线却又像是穿过了自己一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