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两边要怎么协调怎么争斗,谁吃亏谁占便宜,都跟他的长安县府没关系。 从罗用提供的这些证据来看,那阎六作恶的事情肯定是板上钉钉没跑,他如今这般处理,这般态度,将来很可能会给自己招来骂名,但那又能如何,总比直接葬送自己的仕途、又影响自己背后的家族来得好。 不吭不想就敢对皇族下手的官员,皇帝忌不忌惮?自己背后的家族,又将会给皇帝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明知这长安县令的态度,罗用便也不在这里多费口舌。 那些蹲守在长安县府外面闲聊打磕等结果的,见罗三郎等人出来,便纷纷问他:“怎样,这案子可断了?” 罗用勉强笑了笑,向众人拱手道:“恭王府那边言是还需查问一番。” “那他们要查问到何时?”这些人也不是没脑子,一听这个话,其中不少人便觉出不对味来了。 “这杨县令平日里瞅着也是不错,怎的今日竟是这般办案?”这位杨县令刚刚上任没两年,因他年轻有为,人长得帅,断案公正,不少坊间百姓对他都颇爱戴,没想到今日竟会这般。 “罗某有事,先行一步,多谢诸位与我一同走这一趟。” 对于这种情况,罗用心中并非完全没有准备,既然长安县府这条路走不通,那他就只好再试试其他路子,总没有轻言放弃的道理。 离开长安县府以后,罗用先去找了白二叔,经由他的引见,见到了白二叔的父兄,与他二人提及此事。 之后罗用又去了几个地方,只要是他认识的,不管有没有交情,交情深浅,全都拜访了一遍。 道也不是求着这些人帮他出头,反正事情给他们说了,究竟要怎么做,他们自己判断就好。 毕竟在朝为官也是要讲究能力的,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时候该出风头也得要适当地出出风头,太过低调的话,很容易会给人留下无能的印象,如何能够适当表现,言之有物,也是这些经常上朝的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之一。 现在,罗用就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话题,他手头上证据确凿,这时候他们若是对那恭王李博义开撕,完全可以撕得有理有据,义正言辞。 而且这些人里面也不乏与罗用有交情的,或者是敬佩罗用为人的,或者是单纯只是在正义感的趋势之下,他们也愿意在朝唐之上站出来说这个事。 当今圣人素有善于纳谏知名,广开言路,对于朝堂之上的吵吵嚷嚷,一直也都表现得颇为宽容,这些大臣连皇帝的短处都敢直说,弹劾那些皇子们根本就是日常,更别提区区一个恭王了。 于是二月十一这一日早朝,罗用与恭王李博义虽然都不在场,但朝堂之上却为他二人吵翻了天。 罗用一个小小的从七品上,每月只在朔望那两日参加早朝,恭王李博义就是个皇亲国戚,不是什么能臣要员常参官,所以他这时候也不在朝上。 …… “说阎六便说阎六,没事又攀扯恭王作甚,不过是他儿子一房小妾的娘家兄弟,那阎六在外头作甚,恭王要如何得知?” 恭王李博义的维护者也不少,首先在这朝廷中当官的,很多都是皇亲国戚出身,再者很多人也都曾与捉钱人有所往来,担心这把火若是越烧越大,最后会烧到自己身上。 “哼,你便知恭王一定不知?再说不查之失也是过失,如何能够推卸得一干二净?” “那阎六打着恭王府的名义横行无忌欺压商贾,恭王如何没有责任?” “莫要说得这般草率,依我看,那阎六也就是欠了罗助教一些定金,其他的事情未必如那些人所言,案子还未审查清晰,身为朝廷命官,怎可如此武断?” “案子因何还未审查清晰,还不是恭王那边拖延着?” “审案子的是长安县令,又干恭王何事?” “……” 朝堂之上吵得热火朝天,当事人罗用与李博义均不在场,另外一个频频被人提及的长安县令,这一回像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当缩头乌龟。 他这也是刚刚被宣过来,圣人说是要听案情,便差人去把他给喊了过来,他反正有什么说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倒霉认栽了,横竖是左右为难,于是只好两害取其轻,宁愿无能一回,他也不肯冒险。 圣人坐在他的那张木榻之上,一边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吵得不可开交,一边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弹劾皇帝的一个儿子,说他们在城郊跑马打闹,也不知道怎么玩的,一日之内竟然玩坏了十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