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味太重。 陈安梨的指甲掐进手心,用所剩无几的理智组织着言语,要怎么说出后半句,“不想做点别的吗”这种话。 但陆屿修的悟性,或者说他的欲望驱使着,此刻显然领悟力极高。 空气里似乎是响起一声他压抑着又难耐的深重呼吸。 陆屿修抬手,准确地把房卡插进卡槽里,顺便按到了电灯开关。 陈安梨还没反应过来,骤然迎来一室透亮。 她低呼一声,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揽着陆屿修的腰际,把脸埋在他胸膛,像是鸵鸟一样,渴望把刚刚那个借着黑暗大言不惭的自己藏起来。 陆屿修任由她抱着,在她身后的手收紧,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她绵软的嗓音,以及刚刚只来得及看一眼的害羞撩人的模样。 像是安抚一般,陆屿修的手在她背后安抚着轻抚,明明早已是难耐得边缘,却还是小心翼翼般地,不敢置信地确认:“我……可以吗?” 拥着她,得到她,这是他一直以来求之不得的,可,他真的可以吗? 这话里的意味让陈安梨感动又心疼。 她的声音放得更轻,在他胸膛嗫嚅:“你……很难受吗?” 是很难受。四年前,也是这样的开始,那是他所有欲念的开端,此刻拥着她,像是拥抱了所有得不到岁月里的执念,难受又满足得他心底发烫,可他开口,说的却是另一回事:“没关系。” “我……我先去洗澡……很快的!”陈安梨思维迟滞又绫乱,说出口的时候,自己像是把自己烫熟的番茄,越过他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陆屿修抬手扶住她,陈安梨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狼狈地稳住身形就往浴室跑,猛地关上浴室的门,隔绝了所有暧昧旖旎的气息,尤其是陆屿修那双满是欲念却让她难以自拔的双眸。 陈安梨背靠着浴室门喘息着,抬手捂住脸平复自己。 因为有言在先,她真的洗得飞快,但是又仔细,随意地擦了擦头发,用干净毛巾包好,从那面有些小又被热气模糊的镜子里看了看,镜中的女人不知道是因为热气的蒸腾还是过于羞涩,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浴巾裹着胸部以下的位置,肩头也泛着浅浅粉色。 她深吸一口气,脑袋再度混沌起来,握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房间里被陆屿修开了暖气,她这样随意裹得轻薄的出来,一下子被热气环抱,心底也跟着暖意融融起来。 床上干净整洁,被换了全新的床单和被单。 陈安梨有些错愕地走了一步,才注意到正在窗前背对着她站着的陆屿修。 他在窗前站定,衬衣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微微有些凌乱,是她的杰作。 陆屿修正仰头看着夜空,似乎在沉思,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迷人。 听到动静,他回头,在看到陈安梨的模样时,原本涣散的眼眸顿时变得幽深一片。 几乎是立刻,他抬手拉上窗帘,甚至不给夜空留一点偷窥到她缝隙,大步向着她走来。 陈安梨吓了一跳,看着他逼近的身形,隔着床赶忙开口:“我洗好了!你快去吧!” 陆屿修脚步一顿,看着她紧张得模样,很快点头:“先把头发吹干,小心着凉。” 她这个模样,几乎要把他的克制和理智都焚烧殆尽。 浴室的门很快被关上。 陈安梨听着里面响起的水声,抓着吹风机的手微微用力,给自己打气:争气点啊陈安梨!你怎么说比屿修大那么几岁,要做个争气的老前辈啊兵荒马乱像什么样! 饶是这么想,吹头发的时候,视线瞥到床头那颜色突出的一小盒,她的脸还是红了又红。 飞快地吹干了头,陈安梨没忍住,捏着那个小盒子发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