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拿酒再泼别人一身。” 陈安梨有些错愕。 陆远征挑了挑眉,缓缓抬起视线,难得柔和地看着她:“她不仅泼,泼完手还得指着门补一句,‘楼上有的是衣服,你这么爱受委屈,那就继续哭,换了衣服下来我还泼,你可以再去换’。” 毫不讲理,也毫不让自己受委屈。 陆屿修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上,难得也在静静听。 “舜汐这个人,从来不在意什么身份场合。看不惯就会拆穿,不高兴就会发泄出来。别人对她有偏见,她也不解释,反而让着误会进行到底,然后再绝地反击。那个时候,人人都说她不过是依附陆氏依附我,她原本不是蛮横的人,但是偏偏嘴上仗着陆氏和我,从不吃亏。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发觉我对她不仅仅是兴趣和好奇而已。” 舜汐太过自由,可以自由地掌控属于她的一切,包括他。陆远征甘愿属于她,却从未能将她变成独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陈安梨听着,有好奇也有怅然。 她不太懂安慰人,尤其是这种长辈们略带遗憾和神秘的爱情故事,说什么似乎都不合时宜,但是什么也不说,又好像白白得了便宜听了免费故事满足自己好奇心一样。 身旁攀上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在桌下轻轻地把她的手拢在自己掌心。 陈安梨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陆屿修,他眼底亮晶晶的,好比浩瀚星辰,握着陈安梨的手,渐渐收紧。 像是无声的安慰和承诺。 陈安梨脸颊泛红,有些心虚地看向陆远征。 再怎么样,在失意的长辈面前这样,多少担心会引起他的不满和伤心来。 陆远征早就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仰头啜了一口酒,在四散的酒气中有些不耐又嫌弃地开口:“坐不住了就趁早走。省得留在这里接着惹事。” 陈安梨愣了一下,心虚地抽回手,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大佬,才会让他突然赶他们走。 陆屿修倒是很自觉地站起来,拎了西装外套,又拉着她的手让她起身。 看陈安梨一脸不解和惶恐,陆远征难得好笑又好心的解释:“这个氛围,他们不会再回来坐一起吃下去了。走吧。” 陆屿修也点头,拉她起身:“走吧。你不想回你们学校看看?” 陈安梨犹豫了一下,狂点头。 想啊,刚刚在车窗那惊鸿一瞥,她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工作人员已经带了陈安梨的衣服到楼下客房。 她换了衣服,两个人很快原路返回,奔着她的母校而去。 朝花期换好礼服又特意补了个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反复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调整好状态。 之前的情况,是她高估了陈安梨,以为她会忍了或者失态,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些失态了。 看来陈安梨是憋不住的性格,那她不如做回自己高贵的大小姐,只需要看陈安梨出丑,让她按捺不住自己低下的本性就好。 陆屿修是不可能站在自己那边了,但是一个失态的陈安梨,陆远征总归会不满的。 打定了主意,朝花期看着自己身上和陈安梨差不多的礼服裙,对着镜子笑了笑。 她自认为是站在陆屿修身边更相配的那个人。 不论是家世外貌还是年龄。 收起笑容,朝花期带着自己惯常的无辜神情,满是自信和笃定地下楼。 一路回到包厢门口,包厢门大开着,朝父不知道在哪里,倒是陆远征,正倚着包厢对面的窗户看外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