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短信里决绝的威胁,修长的手指撑在棱角分明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很直接地赶人:“你回避一下,我有事和陈小姐单独谈。” 少年低沉的嗓音像是含着冰,冷冷地替她回:“她没什么好和你谈。” 陆远征深邃的眼眸眯了眯。 突然莫名其妙成为两位大佬矛盾的焦点,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拉了拉陆屿修的衣角,在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指了指他的手背,小声提醒他:“你可以去洗掉了。” 陆屿修垂头看了一眼,抓紧衣服,倔强地摇了摇头。 陆远征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长指敲了敲沙发扶手,起身。 “陈小姐,介意参观一下这里吗?” “啊?当然不、不介意……”陈安梨受宠若惊,随之起身,在陆远征绅士的礼让下踏上旋转楼梯。 陆屿修跟在她身后往上走。 陆远征倏地回过身来,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收起脸上对着陈安梨时礼貌疏离的笑,冷然地看着他手上的痕迹,眼底像是有嘲讽:“你这个样子,要拿什么守着她?” 少年捏着扶手,脚步一顿,眼底失了大半光彩。 不再看他,陆远征转身跟上已经越过拐角的陈安梨。 二楼的走廊里,每个房间之间都挂了一幅油画。 陈安梨仰头一幅幅看过,视线停在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间房间比别的要大,房门是双开式的。 紧闭的时候,像是与世界相隔。 “这间是屿修的琴房。”陆远征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安梨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男人对着她弯了弯唇:“陈小姐要看看吗?” “我……可以吗?” “当然。” 陆远征把房门推开来。 屋子里窗帘都拉开着,落地的玻璃窗采进了一室暖洋洋的阳光。 偌大的房间里,只孤零零摆了一架全黑的钢琴。 陈安梨看得有些惊。 “屿修这个孩子有洁癖,陈小姐应该知道的吧?” 毫无预兆地切入正题。 陈安梨抿着唇,点头。 “他的洁癖是遗传他母亲的。”陆远征的长指落在钢琴盖上,像是陷入回忆般的轻抚,“从小就是这样。他母亲有轻微抑郁症,所以从小总强迫他多次洗手,不停地给他灌输‘碰触到任何都会很脏’这样的心理暗示。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到了别人抱都不能抱一下的程度。那时他才四五岁的样子。” 陈安梨蹙着眉。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简直不敢想象。 “屿修的妈妈,她……” “去世了。”陆远征声音放轻,抬手捏了捏眉心,“两年前,癌症。那个时候,屿修在读高一。” 陈安梨张了张口,忽然不知道接什么话。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陆屿修沉默着把那双好看的手洗得通红的模样,忽然心底一阵阵泛酸。 “对不起,我不知道……” “陈小姐不用感到抱歉。”陆远征倒是显得从容许多,“生病这种事,人是不能避免的。” “其实屿修两个多月前离家出走,我一直派人跟着的。”陆远征抬眸看她,坦白,“因为洁癖,他从小不喜欢和人接触,没什么朋友。他母亲去世后,这种情况变得尤为严重。我请了很多心理医生来,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法减缓他洁癖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