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咽下苦药,宋轩咳了几咳,端起旁边的清水饮了几口,才觉得好受一些,但眉心依旧蹙着,“怎么如此苦?” “女郎君让奴才转告郎君,良药苦口。” “……”宋轩难得有些无语,他算是猜到了,玉儿定然知道了他昨日染了风寒的事情,这是在给他一些小教训呢。 宋轩不由笑着摇了摇头,紧蹙眉心,憋着气一口将碗里的药全部喝完。一把将碗搁回到桌子上,宋轩又端起旁边的温水喝了几口,再服用了蜜饯压下口腔里的苦味,这才觉得好受些许。 “将我书房里王书圣那一幅真迹拿去墨轩苑给女郎君。”宋轩吩咐道。 这样的苦药,他可不想再多喝了。 衡玉还在用晚膳,素兰就从院子外走进内院,将宋轩送了王书圣真迹过来的消息告知她。 衡玉眉梢一扬,“王书圣的真迹可是轩堂兄最喜欢的一幅墨宝了,今日竟然就送给了我,虽有君子夺人所好之嫌,但既然是轩堂兄所赠,玉便收下了。派个人前去转达我的谢意。” 素兰瞥了衡玉一眼,见她没有再吩咐的迹象,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漱过口,衡玉想了想,命人去取些蜜饯过来。 腌制好的蜜饯酸酸甜甜,衡玉吃完一颗就没再动碟子里的蜜饯,用帕子擦了擦手。静坐片刻,最后还是心软了,出声吩咐道:“将我书案上用砚石压着的那一张纸笺拿来,寻个人送去给轩堂兄,就说这是新的药方,午时写的那一张就不用了。” 身后站着侍奉的两位婢女,有一位款款退了出去。 素兰抿唇微笑,“女郎君与轩郎君的感情真好。”她服侍衡玉多年,也就见过衡玉对老爷和夫人能如此上心了。 衡玉笑了笑,出声问道:“我们院子里可备有雪莲?” 素兰身为衡玉身边地位最高的婢女,药材这一方面虽然不是她管,但素兰也陪其他婢女清点过账目,想了想,回道:“夫人离开之前,给您留下了三朵。” 有雪莲就好,这样她明日就将雪莲入药,与其他滋养的药材一道混合,制成药丸,如此等宋轩身体不适时,可以服上一颗。 另一边,宋轩的院子。 他听完婢女带来的话,不由摇头轻笑。 线条柔和的侧脸在烛光的映照下越发俊秀多情。 今年秋季,各地的收成有些不太好,虽然税收与傅桓没有太大关系,但也受到牵连,在宫中待了大半日,直到天色有些黑了才出了皇宫,回到傅府。 傅桓早知傅逸今日要去宋府,等他用过晚膳,正要派下人将傅逸找过来,傅逸已经先一步在院门外等候。 两人入了书房,傅逸跪坐之后,便直接将今日在宋府的经历全盘告之,就连他在听到宋放提出的辩题时,最初的心理反应也说了出来。 傅桓认真听完,朗声笑问:“景初以为如何?” “还是那句话,盛名之下无虚士。论起才学,宋安平与逸相当,倒是他的心境,要比逸要洒脱上几分。”傅逸说这句话时,完全就是就事论事,推崇宋轩,却没有过分抬高,也没有觉得自己不如人。 傅桓抿了一口茶水,对于傅逸的说辞还是很满意的,他问道:“景初话中并无介怀,想来你也知道自己心境不如宋安平的原因了。” “其一,提升傅家门第乃逸所求,而陈平宋氏本就是最顶尖的世家,宋安平没有逸这份忧虑。其二,宋安平身体虚弱,不得大喜大悲,心境自然平和,逸推崇隐逸之风,却不向往隐逸,反而追求入世。” 傅桓满意点头,“经此事后,你的心境定然更上一层,倒也不错。” 顿了顿,傅桓问道:“那宋明初呢,你的话中并未提到她的表现。” “她的确是没有太多举动。”傅逸认真回想,有些不确定道:“她似乎也是想多看看。” 傅桓起了兴致,“看什么?” “看宋安平。” 宋祢回府后,命下人将衡玉寻来,开门见山道:“明初那里除了桃花酒,可还有其他构思精巧的酒?我献上去的桃花酒颇得陛下喜爱,他命我回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