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是跟她最早的谋士,又是宋氏族人,精于内政,衡玉有很多事情都由他经手,情报组织的建立以及培养孤儿的事情都是交给他负责,就连正在筹建的演武场也是由他负责。 宋沐这一次过来就是和她汇报这些事情的进度。 他微笑着站在衡玉身后,听她这一番话,看她这一番手段下去,士兵们全都心悦诚服。 士兵全无后顾之忧,往后必是死战之师。而这一骁勇善战的军队,效忠的人是他的主公。 他的主公,已经越发有帝王气象了。 宋沐微微抬起头来,想起昨晚夜观星象,紫微星宿越发黯淡。 时机也将要成熟了。 并州彻底上下归心后,衡玉的及笄礼也到了。 她的及笄礼办得极为高调,就连远在洛阳的一些没有交情的世家也送来礼物。 笄礼之上,宋翊为衡玉取字明初。 ——昭昭我心,不改初衷。 宋翊为她取的字里,包含着他对她最大的期望与祝福。 正值乱世,他见过太多动摇初心面目全非的人了。明礼知进退,不移改初衷,也变得难得起来。 “明初,多谢父亲赐字。”衡玉一敛衣袖,行了大礼。 笄礼已过,并州也在顺风顺水发展着,士兵操练的事有宋翊负责,内政则有宋沐在,衡玉与两人沟通过后,化名宋宁,扮成男子,一人一骑离开了并州,南下往洛阳去了。 在洛阳隐姓埋名呆了半年,布局完成后,她先是回了一趟并州,呆了半年就又南下去了益州。 原本衡玉在益州呆了一年后,还打算前往荆州一趟,但宋沐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让衡玉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连夜快马赶回了并州。 兴平十年。 五月,扬州大旱。 六月,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自兴平八年到兴平十年,扬州已经连续大旱三年。连年歉收,赋税繁重,今年又有蝗灾,更是雪上加霜。昔日富庶如扬州地带,亦有易子相食的人间惨剧…… 衡玉放下手里的信报,脸色沉了下来。她将手里的信报递给宋沐,自己抿着唇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片刻,衡玉才轻声问道:“洛阳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宋沐恭敬回道:“今早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位缠绵病榻数十日,前几日还昏迷了过去。如今已经药石无治。” 衡玉眼里划过一道厉芒,“就怕药石无治的情况下那位还要来一场最后的疯狂。” 就如同前世法国路易十五世那句非常著名的话——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罢了,吩咐下去,让他们继续探查,每日都要飞鸽传书将情报送回并州。”衡玉吩咐了一句。 “还有,如果宦官要下手残害大儒官吏,我们那边的人能救就救,但一定要在保证自己安危的前提下行动。” 转移了一会儿话题,衡玉的心情也平复了些许。她静默立于原地,宋沐也不发一言站在她身边等着她的吩咐。 在脑海里不断回忆有关防治蝗灾的一些条例,搜刮出几条后,衡玉转过身来,直接提笔将这几条计策都写在纸上,随后递给宋沐,“这是有关治蝗灾的一些条款,你马上派人送去扬州。” 并州没有发生过蝗灾,衡玉却能给出防治蝗灾的条款。宋沐不是不惊疑,但这些年过去,他早已信服衡玉的能力。 “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