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说道:“那公子就留在府里歇息吧,小人这就叫人为公子收拾一下床被。” “不用了。”司马珩摆了摆手,“我今晚还是去公主府歇息。” 听司马珩这么一说,范元一愣,却也不敢多说,只好应道:“那小人服侍公子洗漱。” “嗯。”司马珩点了点头。 洗漱完毕,他便像往常一般,去了公主府。 看见司马珩和范元进了院来,冬雪愣了愣。她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道:“驸马,公主在宫里未回来呢。” “我知道。”司马珩淡淡应了一声,抬脚便进了刘意映的寝居。 冬雪一见,慌忙问道:“驸马今晚还要宿在这里吗?” 司马珩转头看了冬雪一眼,唇角一抹冷冷的笑意:“怎么,我不能宿在这里吗?” 看着他的笑容,冬雪心里一阵发寒。她赶紧低下头去,说道:“奴婢去给公子铺床。” “不用你服侍。”司马珩冷冷开了口,“下去吧。” “是。”冬雪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小人为公子铺床。”说完,范元往床边走去,准备为司马珩铺床。 “范元,你也下去。”司马珩叫道。 范元一愣,问道:“公子不要小的服侍?” “不用了。”司马珩挥了挥手。 范元知道今晚司马珩心情不佳,也不敢多说什么,行了礼,便退出门来,回过身,将门掩上。 此时,只余他一人在屋里了。 司马珩呆立了片刻,然后吹了灯,走到床边,将衣裳挂在床边的木桁之上。拉过被子,躺了下来。没有女子娇笑着将手伸过来,放在他身体上取暖,只是鼻端有淡淡的馨香传来。锦被之上,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可她人已经不在了。他知道,她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管怎么欺骗自己,这一刻,梦还是醒了。他闭上眼,全都是与她在一起的画面,想到她的一颦一笑,心底却是一片悲凉。 此时,海棠殿中,刘意映同样辗转难眠。上一回躺在这里时,他就在她身边,她与他极尽缠绵。而如今,躺在这里的,只有她一人。想着他对自己的种种好,她心一阵疼痛。 她在心底问道,司马珩,你真的像皇兄说的那般,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想到这里,刘意映凄然一笑。司马珩,你赢了。因为,我真的陷进去了。你好狠,你知道,就算你死了,我再也忘不掉你了。 侧过身子,泪水顺颊而下,浸湿了头下的布枕。 第二日,刘意映不到卯时便起了身。因为流泪到半夜,又是一夜未眠,此时,她的双眼红肿,眼中满是血丝。 秋霜见状,惊了一跳,忙找了湿布巾来为她敷眼消肿。 “秋霜,别敷了,我要出去一趟。”刘意映将秋霜推开。 她算了一下时间,司马珩等人应该会在辰时天亮之后才会出发。就算司马珩早就离府前去官署准备,她只要这时候赶到广阳门,便可以在他出城门时,远远地看他一眼,也算见他最后一面了。 “公主。”秋霜为难地看了她一眼,“陛下有令,在巳时之前,公主不可以离开海棠殿。如今海棠殿四面还有侍卫守着。” 刘意映一怔,随即苦笑:“我知道了。”昨日刘祯好像确实说过巳时之前不让她离开海棠殿。看来,此生此世,她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这里,她便心如刀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秋霜见她这模样,心里一慌,赶紧说道:“公主,奴婢知道你心里苦。要不,你再去求求太后?” “没用的。”刘意映摇了摇头,“再没人可以帮我。”说罢便趴在镜台前大哭起来。 她困在皇宫里,而她所爱的人,就要死了,而且是她亲手推他去死。可如果她不这么做,灭亡的将会是刘氏皇族,作为刘家的女儿,她别无选择。司马珩,你若真的死了,我将我的命赔给你,黄泉路上,我们也一起。那时候,再没有家仇国恨的阻隔了,你愿意等我吗? 看着刘意映失声大哭,秋霜手足无措,劝也劝不住她,只好陪着她一起流泪。也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累了,她趴在妆台上没了声响。 秋霜轻轻推了推她,见她没反应,她心一惊,叫道:“公主,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 “我没事。”刘意映虚弱的声音响起,“我好累,你扶我去床上躺下。” “好。”秋霜应了一声,便叫了紫兰进来,两人一起将刘意映扶到床上躺下。 见刘意映躺在床上,似乎没有一丝生气,紫兰对着秋霜悄悄地问道:“秋霜姐姐,公主这是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服侍好公主便行了。”说完秋霜将紫兰支了出去,自己便在外间守着刘意映。m.ZgXXH.orG